我还想反驳,却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这家谱和史书一样,目的是为了记录当时的大事件,让当时的面貌流传给后人知道。
可是,只要是人记录的东西,就有假的,不然怎么会有一句话——历史由胜利者攥写。
家谱里的东西,一样会因为当时的族长太过于强势,而造假。
我叹了口气,对柳飘飘说:不一定不是不是假的,反正都是人写的嘛。
柳飘飘盯着我说道:哼哼,我直接告诉你,写家谱的那个人,确实没有造假!但是,害我的负心汉——欺骗了天下人,欺世盗名!
我盯着柳飘飘。
要知道,家谱里面记录于家堡招惹柳仙的事里,除了那死去的十二个难产女人,就剩下了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出现在那件事里,就是号召族人,斩了黑色长蛇的族长。
我望着柳飘飘,说欺骗了你的人,是我们曾经的族长?
“是!”柳飘飘说:就是当时于家堡当时的族长,他叫于千放,这个人,我给于家堡下的血咒,都是因为他!
我看向了柳飘飘,质问道,你说我们于家堡的家谱上的记录是假的,那我问你——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说?”柳飘飘冷笑了起来,说道:我不会说的,我会让你们自己看。
“你好好看看……瞧瞧这于家堡的诅咒,到底怎么来的,当年那个于千放,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柳飘飘抬起了手,直接把灯笼扔在了半空中。
那血红色的灯笼忽然炸开了,闪出了一阵阵的火光。
火光上面,像是在放电影似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全部映在了上面。
我首先看到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物。
这书生,就是于家堡曾经的族长——于千放。
于千放是一个穷酸书生,没考上功名,天
天以卖画写字为生。
那时候没有考到功名的秀才,大部分都是这么维持生计的。
画是卖给富人家,富人家才喜欢附庸风雅。
字是卖给穷人家,穷人家不识字,遇到要写信或者写契约之类的,都要找到书生,用几吊钱,让书生帮忙写字。
于千放就这么活着。
不过,有一天,柳飘飘来找于千放了。
于千放和柳飘飘命中有缘。
柳飘飘是柳仙。
柳仙的修炼和其余的野仙不太一样。
柳仙没百年,都要“蛇蜕”一次,蛇蜕的时候,柳仙法力尽失,和一只普通的蛇差不多。
于千放的爷爷是一个深山采药人。
在于千放小的时候,他爷爷带他去深山采药,期间,遇上了“蛇蜕”的柳飘飘。
他爷爷一把捏住了柳飘飘的蛇头。
那时候的采药人,普遍擅长补蛇。
他爷爷接着又拿出了镰刀,要扎到蛇的身体里面取丹——蛇胆是很昂贵的一种药材,吃了也大补。
他爷爷准备把蛇胆挖出来,给于千放补一补。
于千放却没有让爷爷这么做,他跟爷爷说:爷爷,你说让我从小读圣贤书,让我成为一个君子,那君子就有恻隐之心,闻其音不忍食其肉,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今天我见到了这条蛇,我就是不忍心吃它,要不爷爷,你还是放了他吧。
他爷爷很高兴,放掉了柳飘飘,还说:哎哟,小孙子劝爷爷放生,也是满嘴圣贤文,出息,未来肯定有大出息。
可惜,于千放长大了,功名考不上,只能靠卖画写字来度日,混得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当年于千放的善行,却引来了柳飘飘的报恩。
柳飘飘三百年道行,因为于千放的善心,没有毁于一旦。
她决定,放弃百年修行,陪于千放走完一生。
于是,有一天,于千放还在街边卖画的
时候,柳飘飘坐在了于千放的身边,说:官人——你才华在画上,而不在考功名上。
于千放的画很厉害,他对画画也很有兴趣。
甚至于千放除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种思维之外,他也开始有些动摇了,想着就专门来画画。
于千放当时不好意思的跟柳飘飘说:是啊,小子我考功名,读圣贤书时候,脑筋总感觉很死,可是只要一画画,那心思就活泛了,也不知道为何。
柳飘飘说这个很正常,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总是不太一样。
她对于千放说:官人不如放下考功名的愿望,开一个画馆。
于千放说开画馆的事,他也考虑过,只是,第一——他所在的地方,富人太少,买画的人实在太少,也卖不出什么价格来。
第二——开画馆是要钱的,他也没本钱,这买卖,做不了。
柳飘飘直接对于千放说:官人切莫担心,妾身来自江南,对江南的风土人情实在熟悉,只要官人画出了画,妾身就把它们运到江南去卖,江南富豪极多,价格必然高昂。
“至于画馆的本钱。”柳飘飘说:妾身倒是有些盘缠,盘下一个店,自然不在话下。
于千放这才知道,这个柳飘飘,是要帮他。
他连忙说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