柷小玲也鞠了一躬:阿弥陀佛!
我直接打开了木盒子,把不戒和尚的骨灰,直接抛洒了出去。
白色的粉末,落在了闽江的江面上,成了一张白色的膜,色泽有些惨淡——不过,没过一秒就被江水冲散,再无踪迹。
……
这天晚上,我们四个没有去喝酒,而是坐在了惊悚客栈里,为不戒和尚守夜。
他的徒弟,围成一圈,不停的念着“大悲咒”,不戒和尚的眼睛,就一直睁着,望着西方——那是佛祖存在的方向。
我守到差不多凌晨四点多,终于扛不住了,歪着头,沉沉睡去了。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睡到我手机响了的时候。
我打开手机,迷迷
糊糊的说了一声:喂!
“我是老官头!”老官头说:你的棺材,给你定制好了,你在哪儿?
“我过去拿吧。”我对老官头笑了笑,说。
老官头点点头,说:那你快点啊,今天封店门了——回老家过年喽。
“过年不开门啊?”我问老官头:你这生意,完全可以做啊,这过年还不是得死人?
“过年迎喜神!尸体容易诈尸,我可不赚这钱!”老官头哈哈大笑说:我都上了年纪的人了,江湖法则——安全第一。
我笑了笑,让老官头等我一阵子。
老官头说好。
我挂了电话,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我喊醒了冯春生,让他开车带我去老官头那儿拿棺材。
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到了老官头那儿。
老官头的店里,都收拾得挺干净了,今年的兆头算是完了,就等明天开张了。
我跟老官头打了个招呼:官叔!
“嘿!”老官头给我的胸口擂了一拳,说道:做完你这波活儿收工了——看看货吧。
说完,老官头指着旁边的一个木盒子,跟我说道。
那木盒子方方正正,有许多雕刻出来的花纹,十分精美,用来当做不戒和尚的“人头棺材”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木盒子的漆,确实有点问题,坑坑洼洼的。
我摸了摸漆面,说:就是漆面不太均匀啊。
“没办法啦。”老官头说:你要做几遍水漆嘛,水漆没有大漆来咬,确实不是很均匀,涂的层数越多,越是露怯。
我点点头,拍了拍木头棺材,对老官头说:官叔,多少钱?
“算了,算了!”老官头给我和冯春生一人递了一根烟后,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嘛,你于水也照顾了我一年的生意了,最后这一单,免单!
我说这个不合适啊,还是要算钱的,总不能年尾收工的最后一笔,分文不进吧?这对来年,也不
是好兆头啊。
我们做阴行生意的,十分相信兆头。
但老官头执意不收,最后,我灵机一动,对老官头说:官叔,你买的什么时候回家的车票啊?
“明天上午。”老官头说:回一趟广西,和一些老朋友喝喝酒——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聚会真的是过一年就走好几个朋友!有些朋友,今年不见,来年,就根本见不到啦!
我拍了拍老官头的肩膀,说道:官叔!把明天的票退了。
“退了?你脑子有包吧。”老官头说道:这春运的票得多难抢啊!
我对老官头说:我的意思是啊……你今天下午去买台车,明天开车回家!
“买台车?我得有钱啊!”老官头说。
我说我有啊,我说我在刚刚进阴行的时候,答应过你老官头,只要我发财了,我送你一台车,现在我发财算不上,但是日子也过得去了,一台十几万的车还是送得起的。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给自己本来留了买车预算的……可是,这年底事情太多了,我也没学成车,自然不能买车回家去装个“漂亮逼”了,我就把这个机会,给老官头吧。
老官头听了,有些喜不自禁,双手有些颤抖的摩挲着裤子,但话语还是推让:算了,算了……这车太贵了!
“没事!”我拍了拍老官头的肩膀,说道:我下午给你转十五万,你要是自己愿意添点呢,那就添点,不愿意添点呢,那就买台十五万的车!
“这……太谢谢了,明年有事尽管找我。”老官头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我对老官头笑了笑,搬起了木盒子棺材,对老官头挥了挥手——官叔——再见!
“再见!”老官头笑了笑。
我和冯春生出了老官头店门,才出店门呢,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柷小玲打过来的,她跟我说:不戒大师的事,有隐情!现在咱们全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