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让她喝,这就站着不说话了。
“李秀菊。你呢?”贼姑娘举手投足间一股江湖儿女的大大咧咧,害臊也是要的,不过更要强,她强自瞪着陆弘景,眼睛瞪得好圆,好似一只圆溜溜的小螃蟹举着螯子横着走。
“……陆弘景。”三变见多了各色人等,但对女子,当真不拿手,他见得最多的是欢场女子,大多油头粉面,脂粉浓腻,说话拿腔拿调,顾九娘那样天然去雕饰的,百个里边能有一个就不错了。良家女子么,要么是老张媳妇儿那样,泼泼辣辣,为一个铜板几根葱苗能和人撕一架的,要么是老铁夫人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远远望见一次,好比神像一般的。所以么,他对着这位李秀菊,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嘴的没着没落。
“他呢?”
“龙湛。”
“哪儿的官?”
“……”怎么着,还查起人口来了?!
“虎牢关参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从哪来,回哪去,做的啥?”
贼姑娘给他一噎,不说话了,半晌才低低嘀咕一句:“我就是让蛇咬怕了,问两句还不成么?让我说因由,总该问问来龙去脉么!”
“瞧我像坏人,你还敢坐这儿和我瞎白话?”
“又没说你是坏人。”贼姑娘扬起脸,灯下看来,一脸的焦急迷茫,又像蜕壳的螃蟹,急着找壳,几次欲要竹筒倒豆子,却是说不成。末后心一横,噼里啪啦一阵说,她是越说越轻省,三变却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