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判断无忌他们应该在某个院子里隐居了下来。她只要毒死了他们,凭着尸体一样能得到赏赐。 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井边,一边环顾四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然后借着月光解起布包上的绳结……就在这时,翟嬋的身影迅速地从她身后窜了上来,一棒子砸在了她脑勺上。她哼都没哼一下,软绵绵地倒在了井边。 白莹点起了一盏油灯。 翟嬋从旻蕸的手里拿过布包,借着油灯细细看了一下布包上的字,愤愤地道:“哼,果然是砒霜啊……” 白莹惊得说不出话来:“嗬呦!那么一大包啊!这……这是要毒死我们几回啊?” “妹子,不说了,先把她捆起来。”翟嬋冷冷地道。 “哦。”她答应着,却束手无策:“这……怎么捆啊?” “把绳子给我,我来……”翟嬋吩咐道。 她把旻蕸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朝她脸上泼了一盆井水。 旻蕸幽幽地地睁开了眼睛,楞了一会,忽然笑着大叫起来:“我是娘娘!我是娘娘!你怎么敢捆我?” “住口!”翟嬋恨死了她,愤怒地刮了她一个大耳光。 “我就是娘娘,是当今大王封的……是娘娘,快放开我,我绕你不死……”旻蕸全然没了惊恐,大言不惭。 “你这个毒蝎心肠的恶女,梦还未醒啊?上次无忌出事你就该死了,却死不悔改。”翟嬋撕扯下旻蕸袄袍的衣襟一块布塞进了旻蕸嘴里,厌恶地道:“下辈子别这么做恶,老老实实地做人,妃子梦不是你这种恶人能做的!” 她拿过白莹手中铁锹,在靠院墙的地方挖了一个窄窄的深坑,然后把旻蕸往坑边拖。旻蕸好像醒悟了,哆哆嗦嗦地颤抖着挣扎着,嘴里呜呜地直叫,拼命地摇晃着头,散发盖住了眼睛,露出莹莹的泪光。 翟嬋强行地把她拖到坑边,将她的头冲坑底推了下去,然后把砒霜也丢了坑中。 她没有理会旻蕸徒劳乱登的双腿,一锹一锹地开始填土。 她满怀愤怒,一锹一锹的泥土一股脑地往坑里砸。现在无忌已经失去王子地位、禁卫军还在一路追杀,与其说她是在填埋旻蕸,还不如说是她在埋葬自己的梦想。 “姐,有土包,人家会怀疑的。”白莹胆战心惊从翟嬋手里夺过铁锹,看着坑里的旻蕸提醒翟嬋道。 所积郁下的恶气总算宣发了一点,翟嬋也累了。她停下了手,想了一下:“那就把土堆在院子门后面去。这个院子不会马上有人入住的,我们不是租了一年么?没事的。” “哦。你进屋歇着吧,接下来我来干。”白莹把油灯递给翟嬋,接过铁锹,把一旁隆起的土往院子门后面送去。 翟嬋出了一口恶气后,感觉累坏了,听白莹这么一说,嘴里嘟囔一句“就劳累你了”,把油灯放在井栏上,回屋守着无忌睡觉去了。 就剩下白莹一个人,她瞪着土坑里使劲蹬腿挣扎的旻蕸咬紧了牙关,继续往坑里填土。可是,填着填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干脆放下了铁锹。 在赤山君府她们亲如姐妹,就这么埋了旻蕸,她于心不忍。 忍不住,她开始往坑外扒拉起黄土,把旻蕸从坑里拉扯了出来。 她已经昏迷了。但是气息尚存。于是白莹驮起她,朝院子外面跑去。 累得气喘吁吁,来到一个沟底,她放下了旻蕸。 她已经醒了,迷惘地瞅着白莹。 白莹给她松了绑,拿下了堵着嘴的布块对她道:“旻蕸,赤山君反叛魏王,全家人都已经被处死了。我们也是因祸得福活了下来。你回仙池城去吧,别再做恶了……” 说罢,她丢下旻蕸自顾回院子了。 屋子里依然黑灯瞎火,翟嬋没有发觉自己的行动。她松了一口气,把坑填平了。 歇了几天,白莹赶着马车带着翟嬋无忌重新上路了。 连续喝了几天的药汤,翟嬋的精神彻底正常了。这让白莹和无忌都舒了一口气,郁闷的心情也得以放松了。 但是,在出雕阴城门的时候,翟嬋注意到了城墙上贴着的绢帛。那是海捕文书,白莹的面容被画在了上面。 或许已经事发多日,守在城门的衙役都懈怠了,心不在焉地看着白莹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这一圈兜下来,已经进入深秋了。他们从壶口坐船过了西河,进了北屈城,在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白莹还想回当初住过的小院子去住,翟嬋摇头拒绝了。 时过境迁,现在北屈属于秦国,虽然魏国禁卫军不会来这儿追杀。但是秦国人也不是好鸟,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眼下避开熟人是最好的选择,住在客栈就行了。 但是,想起城墙上贴的海捕文书,翟嬋心里有了忐忑。虽然海捕文书已经发布多日,衙役们也已经懈怠。但是,这毕竟是一把悬在她们头上的剑,还是回安邑比较妥当。 于是,她们离开了北屈,沿西河东边的土道,经皮氏,往新田而去。 下午,白莹赶着马车眼瞅着就到了新田,高大的城门就在眼前,回头对翟嬋道:“姐,新田到了。” 翟嬋躺累了,闻声掀起车厢门帘出了车厢,坐在车辕上四处观望,见城门边的城墙上贴着有画像的海捕文书,她疑心顿起,赶紧吩咐白莹将马车调头,不进城了。 白莹虽然不明白,还是按照翟嬋的吩咐调转了马车,然后勒住了马,问道:“姐,怎么了呀?” 翟嬋担忧地道:“我看城门边贴着有画像的海捕文书,别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去瞅一眼。” 白莹吓了一跳,很惊讶:“现在这儿是秦国地盘,魏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