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们母子一起与石颇在沙海城汇合。相信寡人的御林军将对大梁威慑足够强大,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是无法再装模作样地见寡人了。寡人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些人在与緈濑狼狈为奸? 希望这些人中没有祀夫。 ——姬遫是想携无忌躲在石颇的身后回王宫,即使宫廷发兵攻打沙海他也可以避开战火、安然无恙。他这一手算得很精。可惜,就是没有算到会遭洪水袭击。翟嬋又伤感地抽泣了起来。可怜的姬遫,只能魂归大梁了。 无忌看着信,心里很是惶恐不安,姬遫死了,却留下这么一份废话连篇的信。这封信非但要勾去翟嬋的魂,也将自己置于死地。 见无忌不说了,白莹忍不住催问道:“无忌,讲完了么?” 翟嬋伤心地又抹了一把泪,朝无忌凄凄地点,示意他继续讲信的内容。虽然事情无法挽回,听一听没有坏处。 无忌收回惶惶的胡思乱想,看信继续讲了下去—— 在动身以前,寡人要进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祭祀活动,把緈濑等一众反贼的头都砍了,挫骨扬灰,以提振军民的士气。 让寡人欣慰的是蒲阪的百姓很拥戴寡人,他们簇拥在城门迎候寡人的情景让寡人心潮澎湃啊。 说起这个,郎逍向寡人禀告说,他在城墙上巡视蒲阪城的时候,发现你和无忌也在蒲阪城。 寡人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用编造你们母子在蒲阪的说法来套寡人的话,手法未免太幼稚了,寡人是不可能告诉他,你们正在安邑呐! ——昏然躺着的翟嬋听到这里眼光顿时有了精神。 信里提起了石颇,让她死了的心有了一些泛活。 原先听无忌讲的时候,她并没有上心,姬遫所讲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半点兴趣。毕竟姬遫已经死了,她和无忌成了一个与王宫没有关系的人,已经出局了,信里所讲的东西都已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石颇没有死,他在沙海,这是她信任的、赖以依靠的人。他和自己可是有约在先的,没有昭王,他照样可以拥载无忌为魏王! 现在,郎逍又被提了起来,她像是被打了强心针,活过来了。 那天她带着无忌赶到蒲阪城时,不知道姬遫是不是进城了,在城门口找人问了一番,才知道姬遫已经进城了,他们没有赶上迎接姬遫的仪式。 或许就是这个时候,被郎逍发现他们也在蒲阪了? 翟嬋的心情很激动。那个时候她很沮丧,由于梁星已经取消了今后迎送大王仪式,无忌也就失去与姬遫相见的机会。由于姬遫的反复无常,她特别怕姬遫会再一次反悔,抛下无忌直接回大梁,那样,无忌便再也没了与姬遫见面的机会。岂料落寞之际,竟然有人在默默地关切自己,将自己的沮丧看在了眼里,她感觉很温馨。 而且,郎逍又一次毫不避讳向姬遫提起了无忌,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啊。说明,郎逍一直对无忌很上心。 回想起来,在峡谷刑场她没有看见郎逍等那些士大夫的身影。这说明,郎逍这些人是先一步随石颇的御林军去了沙海城,他们应该都活着。 如此,除了石颇,她和无忌还有郎逍、楼庳等人可以依赖。无忌进王宫的道路并没有被完全阻断,无忌还有机会,进宫的希望尚存。 “唉,”她叹了一口气,怏怏地道:“郎逍,还真是一个有心人。可惜,他说晚了,姬遫都没有了……” 无忌摇摇头:“他就是随口一提,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她认真地瞅着无忌道:“如果他有祸害我们的心,早就祸害我们了,换着是祀夫,情况就就糟糕了。” 无忌瞅了一眼她,很不解问道:“娘,你怎么对郎逍那么有好感呢?暗算我们的人为什么不能是郎逍啊?” 翟嬋气妥地白了他一眼,沮丧又不满地道:“你啊,不与我唱反调,就不会说话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是郎逍?” 无忌瞥了一下嘴:“没法说。” 翟嬋蹙眉:“还是啊……” “哎呀姐,别斗嘴了,快让无忌把信讲下去吧。”白莹急着插话了。 也是,姬遫的信还没有讲完呐。翟嬋恨恨地瞪了无忌一眼,不说话了。无忌看着信继续讲了下去—— 郎逍见寡人没有搭理他,以为寡人没有听明白他讲的话,俯下身又一次悄声对寡人道:“吾王,老夫在蒲阪城又看见无忌了……” 人的心在多愁善感状态下很柔弱,尤其惦记亲人。郎逍的行为让寡人感动。看起来,郎逍是真心关怀无忌啊。 寡人这次不想断然堵住郎逍的口了,无忌毕竟也是要受教育的。楼庳要回大梁辅助寡人处理朝政,是无暇做无忌的老师了,让郎逍的儿子给无忌做老师也挺好的。于是寡人装蒜地道:“郎老师,你已经三番五次地在寡人面前提这个无忌了,看起来,这个无忌与寡人挺有缘啊。凑空你带他到宫里让寡人见见,真有缘的话,就当是寡人的儿子,委托你长子做他老师,给他解疑释惑。如何?” “臣求之不得。但是,蒲阪城可不小,茫茫人海中,老夫不知他在哪里唉!”郎逍很开心,却是愁眉紧锁。 看他很无奈的样子,寡人心里窃喜,随口道:“你去找啊。” “遵旨。”郎逍很兴奋。 他想了一下,启奏道:“吾王,你能否给老夫下一个旨?拿着王旨,老夫找无忌可就便利多了。” 寡人心里暗自发笑,一个王旨就能找着无忌了么? 于是寡人喊来了鹫烈,吩咐道:“拟旨,寡人的一个叫无忌的儿子,请郎逍长子为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