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翟嬋紧张地接过绢帛,看着读了起来—— 石颇受命任禁卫军左将军以后,召来了随军的禁卫军头目,听取他们介绍了当前情况,指示要围绕緈濑反叛收集资料。然后瞅着孔副将军,问他道:“单颖都有那些心腹啊?” 孔副将军尴尬地垂下了眼帘:“心腹么……难说了,看你的评判的标准……” 石颇明白了,安抚他道:“职责所在的么就不用算了,我是指平时跟单颖私交比较好的……” “那就是校尉塤汉他们和他的保镖姚奎那些人了。”孔副将军介绍道:“不过,他们都不在,都被单颖派到安邑去了。” “去安邑干什么?”石颇忽然有了不好感觉。 “不清楚,”孔副将军摇摇头道:“是单颖直接向他们交代的。” “把他们召回来。”石颇下令道。 “恐怕很难。”孔副将军看着石颇,为难地撇了一下嘴:“不知道他们在安邑城什么地方落脚,也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那就去找啊!”石颇恼火地道。他心里很忐忑,担心他们是冲翟嬋去的,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可是,以往他们执行单颖布置的行动都是只看结果,不管过程的,领任务去,完成任务回来复命。所以,即便是单颖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栖身?所以,尽管石颇恼火地朝孔副将军吼叫,他依然为难地没有动弹,嘴里忙不迭失地解释道:“石将军,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寻找的方向……” 石颇也没辙了,想了一下,还是要从单颖身上寻找突破口,看他给这些禁卫军究竟下了什么任务?他决定立刻去审一下单颖,看看他能不能交代那伙人在安邑城的落脚点? 他带着几名御林军军士骑着马一溜烟地赶去了温城郡衙狱,远远的看见一匹马车正在离开狱房,就随口问了一下衙狱卫兵:“那人是谁啊?” “是郎逍大夫。”卫兵答道。 石颇记起来了,郎逍是随矶锐一起押单颖到衙狱来的,他竟然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是在问单颖什么事情么? 一边思索,一边进了衙狱。矶锐还在,石颇疑惑地朝他作揖,问道:“矶公公,郎逍来干什么?” 矶锐摇头,道:“他对奴才说有一些要紧事要问一下单颖,事关吾王,让奴才回避一下。奴才就回避了。” 石颇想起单颖暴怒时曾咆哮指责自己追杀汪珏、无忌,想来是郎逍把这话放在心上,特意追过来问了。也不知道单颖是怎么回答的?想起对緈濑的审讯需要单颖的证词,而且自己要询问的问题涉及翟嬋、无忌,他犹豫了一下,对矶锐道:“吾王有旨,押解单颖随御林军进军蒲阪城,所以,单颖就交给本官了。矶公公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样最好了。自緈濑反叛后,昭王担心秦国黑鸩会插手,让奴才加强对关隘的查检力度……唉,奴才是焦头烂额啊。那石将军辛苦了,奴才就告辞了。”矶锐明白石颇的言下之意是让他回避,他巴不得地躬腰作揖道别了。 石颇在禁卫军的引领下往狱房走去。 “单颖,过来!”衙狱看守见石颇进了狱房,立刻冲单颖大声喝喊起来。 单颖正卷缩在狱房一角,脸色灰白,两眼晦涩。听见喝喊,他抬了一下眼皮,瞥了石颇一眼。 瞅着单颖波澜不惊的脸,石颇很疑惑,昭王已经明确告诉自己楼庳是他派去蒲阪的,也就是说,单颖就是在诬陷楼庳。但是,他了解单颖,从当时的情况看,单颖是不可能立马编出一套毫无破绽的说辞来指控楼庳与緈濑是一伙的,他一定掌握某些内幕情况,才能脱口说出那些话来。 他冷冷地观察了单颖一会,让狱卒将单颖押到审讯房去。他先去了审讯房。 很快,单颖就被押过来了,被吊在了审讯架子上固定住了。 石颇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单颖,我受吾王旨意来问你话:那个楼庳参加反叛,你可有证据?不是你胡诌的吧?” 单颖咧嘴笑了,道:“我还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说的么?现在反而过来问我?” “什么叫顺着我的意思?”石颇冷笑地道:“我说什么了么?” 单颖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哼,你指名道姓地让我介绍緈濑和蒲阪情况,就是指望我建议吾王班师回大梁。可是,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吾王不想班师。我只能拿楼庳垫背,这样平叛就可以继续进行,你也就不能嫁祸给我了。” 石颇悻悻地道:“原来你是诬陷楼庳啊?呵呵,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你自己事发了,等着罪加一等把。” “那不一定。”单颖幽幽地道:“也可以说是检举有功,将功赎罪。” “呵,想的美。”石颇笑了起来,讥笑道:“关键是你能否活到那个时候……说说吧,到底有没有证据?如果有,就告诉我,算你戴罪立功,我可以在吾王面前担保你,把你捞出去。” 单颖瞅着他不吱声了,应该是盘算起石颇所说话的可靠性。 “我在赤山君府安插了鼹鼠。”想了一会,他抬眼瞥了一下石颇,淡淡地道:“但是,我现在不会告诉你。只有昭王同意赦免我罪行,我才会开口。请兄弟你就这么向吾王回复吧。” 石颇不敢再问下去了,如果指责他就是在诬陷楼庳,就要把昭王告诉自己的机密抖落出来,一旦传出去,就要班师,昭王安邑就去不成了,那会怪罪自己的。 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吃瘪离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道:“你以为你还是禁卫军的将军么?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