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便低头回忆道:“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 仙女笑了一下,而后双眸含情的望着他。 “堂堂天界战神,不在这乾墟宫还能在哪儿?” “战神?”夙渊更加疑惑了。 仙女见其当真有些想不起来,便问道:“莫不是先前同魔尊一战,伤了神髓,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不错,我确实是因为追击魔尊才到了这里。” 闻言,在场众人皆笑出了声。 “这里是上清神域,魔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战神莫不是还在梦中吧!” “什么事能令小青鸾如此开心?” 原来这位曼妙的仙女名唤青鸾,是青帝的女儿,对战神痴心一片。 青鸾听出方才的声音有些耳熟,便转头朝殿外望了一眼,没成想是天帝到了。 她赶忙起身,领众仙娥见礼。 “拜见天帝。” 天帝面生悦色:“小青鸾不必如此多礼,此番神魔大战,战神夙渊以一己之力,血拼魔尊及三千魔将,战功彪炳,朕理应多来探望才是,好在有惊无险,终是醒了过来。” 望着眼前这位头戴王冠,手执宝剑、宽袍大袖的天帝,夙渊忍不住拉了拉青鸾的衣角,轻声说道:“他是假的,真天帝我见过,是位眸光睿智,和蔼可亲的老者,又岂是他这种霸气外露的壮年之相?” 虽然夙渊说的很小声,但天帝还是听到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青鸾见状,赶忙下跪求情:“战神刚刚苏醒,许是有些神志不清,失言之处,还望天帝见谅。” 天帝倒也没有怪罪夙渊的意思。 只是在命青鸾平身后,简要陈述道:“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先纪,再加上朕,共六位之数,可就是没有一位符合战神所言,外貌形似老者的。” 虽然夙渊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天帝,但从他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又不像是在撒谎。 夙渊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问道:“那你是?”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青鸾叹了口气,无奈道:“战神,你这是怎么了,不记得我和这乾墟宫也就罢了,怎么连阴阳大道,衍生变化万物,无所不能,尽集一身的东皇天帝也不认得了?” 夙渊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你说他是东皇太一?” “怎么,看着不像吗?”东皇太一打趣道。 “传闻东皇太一乃上古天帝,早在天道大劫时便已神形俱灭了。” 此话一出,吓得青鸾赶忙用手堵住他的嘴。 “战神真是大胆,这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我看你是真的脑子糊涂了。” 不过太一倒觉得,战神一身正气,直言不讳,远胜于身边那些谄谀之臣。 “小青鸾,战神所言虽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啊,即便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也免不了身死道消的结局,何况朕乎?” 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夙渊突然想起,天帝穹高曾对他提过,东皇钟有颠倒时空之力,莫非当日器灵开启的乃是时空之门? 想到这儿,夙渊便运转法力,想以法眼遍观周围一切,一来可以查找器灵的踪迹,二来也可以查证一下,自己是否身处幻境之中。 可手诀刚起,剧烈的疼痛感便从胸口传遍全身,夙渊立时瘫软下来。 他撩开上衣一看,胸口已被纱布包裹,有鲜血渗了出来。 青鸾见状,赶忙扶他躺下:“药仙说过,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切不可随意催动神力,否则伤口就会随时裂开。” 天帝见状,将青鸾唤到一旁,二人秘密交谈起来。 夙渊觉得很奇怪,自己早已是不死不灭之身,就连先天至宝东皇钟都伤不了他,又怎会莫名其妙受如此重的伤? 就在这时,一名天兵赶来通禀,说是有位魔女强闯上清神域,现已将多名天兵打伤。 天帝闻言,赶忙施展神行之术前往查看。 青鸾打听道:“来人是何模样,可曾说明来意?” “身着火云黑雾裙,明眸皓齿,高髻金钗,手持九阴蚀骨鞭,扬言要见战神。” 青鸾立即明白来者是谁,挥手示意天兵退下。 夙渊听闻来者手持九阴蚀骨鞭,还口口声声要见自己,便披上外衣,从床上走了下来。 青鸾本欲阻止他,不让他去见那个魔女,可夙渊压根不听她的。 当太一赶到时,守门天兵与魔女激战正酣,太一一眼就认出了她,即命天兵退下。 而后劝道:“上清神域实非魔族中人所能踏足,帝姬还是尽早离去吧。” “我是来找夙渊的,先前他被我父君的冥生剑所伤,如果没有浊石加以治疗,就算侥幸不死,今后恐也无法动用神力,只是这些天兵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我便唯有硬闯了。” 说着就将浊石抛向了东皇太一,太一细看一眼,没想到当真是魔族至宝——玉血浊石。 方才太一还在和青鸾私下谈及此事,本想瞒着夙渊,因为一旦让他知道,自己今后再也无法动用神力,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虽然太一知道,只有浊石能让战神痊愈,但还是不免担心起帝姬:“可一旦冥焱得知浊石是被你盗走的,定不会轻饶你的。” “无所谓了,大不了再关我一万年就是了。” 说完,帝姬正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