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陌不禁好奇道:“尊上可是看到了什么?” “有人以自身强大的原力幻化出了一道屏障,令魔眼失去了作用,看样子,血荼是凶多吉少了。” 苍古闻言,有些难以置信:“而今尊上一统神魔两界,上神之属皆已被擒,血荼修行万载,法力远胜于我,如今六界之内,谁还能有如此修为,竟能轻易避开魔眼,诛杀魔将?” “不,你说错了,六界之内没有,不代表六界之外也没有。” 苍古问道:“尊上的意思是?” “你忘了,还有一个地方不在本尊掌控之中。” 苍古有些想不明白。 魇陌却是一语道出:“尊上所指的,可是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归墟死国。” “不错,传闻归墟乃万物终寂之所,亘古不灭,神秘至极,即便是天道圣人也不敢轻易踏足那里。” “可那只是传说中的地方,谁都未曾亲眼见过,很难确认归墟是不是真的存在,更何况自天道住世后,六界之外的生灵,是无法进入六界之中的,尊上是不是多虑了。” “话虽如此,但你们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苍古问道:“是什么?” “弱水!” 魇陌似乎领悟到了:“尊上的意思是,会有归墟生灵借弱水潜影形藏,进入六界之内?”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对后天生灵来说,先天弱水剧毒无比,即使我等修为再高,也无法抵御弱水的侵蚀。可归墟乃众水汇聚之处,因此在归墟生灵眼中,弱水同寻常水系并无二致,如果有修为高深的归墟生灵,巧借先天弱水之势,便可随意穿梭阴阳。” 雷岙说的没错,天地实乃阴阳二气,既分阴阳便有缝隙,而弱水就流淌于天地缝隙之间,千年前,归墟元灵的确是借弱水之势游历六界的。 但雷岙不知道的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即便如此,水依旧无法倒流,元灵逆流而上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弱水中巧遇元辰时,元灵发觉此人命犯神煞,为天地弃子,本该就此殒命,却不料其元神异常坚韧,并没有随着肉身毁灭而消亡,而是甘愿忍受弱水侵蚀之痛,久久不散。 雷岙之所以感到害怕,就是因为当日在弱水河畔,元辰的元神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救,东皇钟因此长鸣示警,巧合的是,在刚才那道原力屏障上,雷岙又感受到了那股可怕的力量。 正是因为这一点,令雷岙猜出了对手的身份,他早已为对手备下了一份大礼。 郢国妖患平息,任务完成,在郢都停留了两日后,玄门弟子也要回无妄峰了,临行前,众人都来同东方道别,同门心知,如今东方已是郢国国君,要以社稷为重,只怕今日一别,他日很难再见了。 回去的路上,众人终于可以安心欣赏起凡尘景色,远处的青山,一旁的白云,还有身下那纵横交错的溪水,成片的农田,袅袅炊烟,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水墨丹青。 曦露和夙渊乘着坐骑走在队伍前面,夙渊闭目养神,曦露则是吹着笛子,笛音宛转悠扬,穷奇兽和月玉彩狐互瞥一眼,遂放慢了脚步。 无支祁驾云上前,小声问道:“主上,天权星君一行还在后面跟着,要不要属下去将他们打发了。” 夙渊闭目回复道:“不用,他们喜欢跟就让他们跟着吧。” “是!” 与无支祁交谈完后,夙渊发觉曦露的笛声停了,他缓慢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不继续吹了?” 曦露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闻言,夙渊心头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媏泪明明是你两日前才送我的,可为什么我对它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宴会上你让我吹的那首曲子,我只是随意摸索找了下感觉,竟当真能吹奏出来,我还发现,自从那日你将我救回郢都后,你看我的眼神与以往不同,似乎看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夙渊笑了下:“你对玉笛情有独钟,有熟悉感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你能吹奏星花恋,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当日你被神光所伤,同门一场,关心你的伤势,眼神自然会与平时有所不同,只是没想到你会因此多心。” “真的只是如此?” 夙渊很诚恳的回复道:“真的。” 说完这句话后,曦露不再理会他。 夙渊当然心知曦露是在向他求证什么,但他不敢告诉曦露真相,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她。 曦露的元神是雷岙用东皇钟重塑的,自然会受雷岙节制,难道要夙渊告诉她:你现在只是雷岙手中的一颗棋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原因,因为夙渊知道自己命犯神煞,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厄,更何况自己还是她的生死劫,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其实是想保护她免遭劫数伤害。 但这些事情自己现在都不能告诉她,只好一路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能像现在这样惬意的欣赏曦露吹笛子,夙渊就很知足了。 就在玄门弟子边赶路边欣赏人间美景时,一位不请自来的天神显灵到了数国皇宫,此时曦露的父皇母后正在寝宫谈论储君人选,突然一道神光降下,见有天神下凡,众人赶忙起身见礼。 在简短问答后,神祇向数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及来意。 原来他是天上的司法神兽——獬豸,此行专为曦露而来。 数皇见对方是位天神,又有急事要见曦露,便将曦露的近况及去向,尽数告之。 得知详情的獬豸,不再耽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