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其他人请太医院首席,只怕资格不够。
但贤王则不同。
冯太医反倒很高兴,“贤王有请,老夫自然不敢怠慢,现在就走?”
老头儿得了好东西心情也好。
路上李贤多嘴一问,“传闻冯公子结婚数年却未育子嗣,冯太医你真可是开明呀。”
提及家事,冯太医心里的苦说不出。
直摇脑袋,“此事说来话长,我儿本也体弱,娶妻之后便一直努力,可始终未有子嗣,我们家六代单传,我感觉对不起祖宗。”
听这话,李贤便说,“兴许方子错了方向,冯太医若信得过,我倒可以试试。”
“当真?”
“也不用太高兴,我也就是只能试试,况且不管成功与否这事儿都与我无关。”
听这话,聪明的冯太医已经明白。
毕生行医的他虽然不知道李贤经历过什么,但若想从一窍不通的外行,变成堪比几十年经验的国医大手,必定相当艰难。
况且李贤给自己抄录的方剂,制备方法细致入微。
若完全没有一点医术功底,根本不可能。
一路上他虽没想明白,但贤王说的话他却记在心里。
管家见到冯太医时很意外。
“老爷,这才几时呀,您怎么回来了。”
“这位是贤王爷。”
“老奴拜见王爷。”
“不必
多礼。”
“你忙你的,我给贤王爷取药,再让少夫人来书房,我给她带了药。”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应声,少夫人不孕,少爷又不愿意娶妾室,为了这事儿,老爷没少训斥过自己的儿子。
这家庭关系偶尔也比较紧张。
少夫人轻快的来到书房,“爹,您叫我?”
“这位是贤王爷。”
“民女拜见王爷。”
“嫂子不必拘礼。”
冯太医便直说,“贤王对疑难症见颇有研究,你不孕之事,我特地请他来给你诊治。”
自己生不孩子,冯家并未休她也未有多不待见。
孟三莉心中有亏,“那就劳烦贤王爷啦。”
群手伸手一诊,半分钟不到。
“嫂子气血不足、阴虚不畅,我开个方子调理一下,抽空我再去见见冯公子,相信很快就会有喜。”
冯太医兴奋的几乎叫出来。
随后立即对孟三莉说,“三莉啊,你且听好了,贤王不同于旁人,治病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卓儿也不行,你可明白?”
孟三莉是明白人。
想着自家公公是太医院首席,儿媳不孕却要别人来治,他的脸往哪儿搁?
“儿媳明白,卓哥问起我便说是爹爹的药剂起了作用。”
“民女万谢王爷。”
“你下去吧,我还有事,方子回头让人来取。”
冯太医相信李贤不诓骗自己,“多谢王爷,此等恩情老夫莫齿难忘。”
李贤则突然大笑,“冯卓原来是你的儿子?”
“贤王认识我那不成器的逆子?”
“可是在兵部当工匠那位?”
“就是他,就是他呀,我家世代从医,到了他这里,说什么学医无用也无趣,所以就去兵部当个工匠,不喜医术却喜欢锤子,气死老夫,气死老夫呀。”
李贤安慰,“哎呀,人各有志嘛,我与冯大哥倒也见过几面,他为人豁达,现在想想,身子倒也确实比较弱,三碗酒下去便分不清南北啊,哈哈哈……”
原来冯卓是冯太医的儿子,之前花天酒地的李贤从不过问朋友的身份。
现在想想,倒是错过了不少结交的机会。
不多会后。
冯太医便来到贤王府,走进冯语嫣的房间。
诊过脉,冯太医直言,“罗姑娘病的不重,但脉象混乱说明中了毒,这毒短时间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时间一久只怕难。”
“现在的难题时,我只知道中毒却不知中了什么毒,就调不出解毒之方。”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陛下。
“此毒与陛下所中之毒不同,但你当初能解陛下之毒,这罗姑娘?”
这儿没有外人,李贤却也没有解释。
“你有所不知,
苏院长把这么大个麻烦扔我手里,罗姑娘是东梁的探子,密院下狠手却没能从她嘴里得到点什么。”
“现在好了,说我之前常逛青楼,把人弄到我府上,让我好生照顾。”
“待她醒来,要我打听情报。”
“治病嘛,还是冯太医在行,只能请你来看看,至于我,我是外行。”
他说这话时声音特别的大,仿佛根本不是给自己听。
这让冯太医很奇怪,细听房顶似乎有动静?
加之他还刻意医好的自己的儿媳。
这么一想,他立即猜出贤王想隐瞒其医术过人的事。
他立即心领社会,“那老夫就先开个方子,看看能不能先稳住病情,然后再试试不同的解毒方剂,眼下就只能这样了。”
闻言,李贤大喜,“管家,快,叫厨房多弄几个拿手的菜,我和冯太医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