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殿外,翰林院大学士洪志远高声道:“这上联形容青山虽未用墨色描绘,却能像一幅永恒的画卷般历经千秋。”
“下联则是说绿水虽无根根琴弦,但流淌的声音却如一首恒久的琴曲。”
“实乃浑然天成、相得益彰,妙呀,妙呀……”
这声妙,却让大皇子面如猪肝。
心里痛骂,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拿着朝廷俸禄却哼不出屁来,留着什用?
“回父皇,洪大人乃翰林院大学士,满腹诗华,他可以……”
殿外的洪大人听闻大皇子如此抬举自己,屁颠屁颠跑进来。
“陛下,微臣确有一对,春风碧水双鸥静旭日青山万马嘶。”
刚才还暗骂洪志远不行的大皇子,此刻容颜舒展。
“儿臣以为洪大人此联甚好,比起那北燕小公主的更显大气,且展现了我武朝将士的神勇无敌。”
得到大皇子赞誉,洪大人激动不已。
“谢大殿下谬赞,微臣定当尽全力为您和陛下分忧。”
有了文人对付北燕小公主,大皇子便胸有成竹。
“父皇,本该闭门思过的三弟如此莽撞行事,不遵从您的口谕。”
“更有甚,他早已被夺太子之位,竟然还身着太子的衣裳,在您大病之时前来,只怕没安好心呐!”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来夺位喽。
李贤面色阴沉,这位大哥果然想让他死的透透的。
颜妃此时也才注意到李贤的着装,厉声痛斥,“你这贼子,陛下为国操劳身负重伤,你不关心就罢了,竟然还想来夺位?简直罪该万死。”
得,头上的屎盆子又多了个。
眼看就要被这对母子弄死。
李贤故作惶恐,“请父皇责罚,儿臣确实该死,儿臣在咸安宫静思三年,早就改过,自知不得父皇欢喜,本想在咸安宫了却残生。”
“但每每想起父皇对儿臣的谆谆教诲,便惭愧不已,哪怕寻常百姓人家,父亲病倒,当儿子的都该在床前尽孝,此乃大义。”
“儿臣这几年苦研医书,自觉能为父皇分忧,这才斗胆闯了进来。”
“好在天佑我朝,如今父皇无恙,儿臣自当领死……”
说着,便一头磕在地上。
看着原来贪图享乐的儿子,如今说话条理清晰,还医好了自己。
武帝哀叹一声,“罢了,你也是关心朕。”
“朕问你,你以为洪大人这对朕如何?”
李贤则长跪不起。
“儿臣不敢妄论,洪大人乃翰林院大学士,但北燕小公主的青山、绿水尽是画作琴音,而洪大人的碧水双鸥则略显小家子气。”
“我朝将士虽然神勇无敌,但战马却远不足万匹,在北燕人前提及会不会遭
人耻笑?”
“毕竟北燕才有上等战马数万匹之多。”
这么一说,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洪大人,瞬间感觉脖子凉半截。
“请陛下赎罪,微臣万不敢对武朝有丝毫不敬。”
这对子若传出去遭北燕耻笑,就是丢武朝的脸。
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大皇子心生恨意,这个三弟前头刚说不敢妄论,后边就说洪大人这对子不行。
好呀,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以为自己行了?
“父皇,既然三弟在咸安宫这几年古读圣贤,不妨让他试试?”
他深知这个三弟只会‘淫诗作花’,何曾‘吟诗作画’过?
等待机会的李贤则故作沉思。
“回父皇,儿臣确实有一对,请父皇指正,山高水长映日辉,风轻云淡绘天颜……”
“好呀,妙呀,山高水长、风轻云淡,不正是我朝安定详和的写照吗?”
“天佑武朝,陛下万福……”
不知道外边哪位抽风的官人喊了这话,后边齐齐跟上。
“天佑武朝,陛下万福……”
“天佑武朝,陛下万福……”
……
李贤心里万匹俊马飞踏,出了这门,他定要好好谢谢这斯。
陛下龙体安康,外边跪着的文武百官个个把心放回肚子里。
冯太医跪地求旨,“陛下,臣恳请三殿下去一趟太
医院,指导太医院配比解药,为我武朝将士解毒……”
将士乃国之根本,武帝自然懂。
他命,“何大人,你命人将老三这对子送到红尘客栈给那小公主,杀杀她的锐气。”
“老三,你去一趟太医院,将这解毒的方子写下来,此事办好了,朕赏你。”
想到能走出那鸟不下蛋的咸安宫。
李贤大喜。
“谢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还我朝将士强健体魄。”
大皇子心中再有不满,也知今日弄死老三已不可能。
只是他不懂,向来眼里只有红肚兜的三弟,何时学会吟诗行医了?
太医院内。
亲配汤药后,冯太医大为吃惊,“微臣四代行医,却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方剂,敢问殿下这方剂从何而来?”
李贤随口一答,“源于一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