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潘子,你干嘛——”

这时,酒吧角落,一个惊恐的女嗓忽的响起。

阴霾的眼,瘦削的脸。

一笼阴暗中,旁儿喝酒的某个年轻男人,忽的站了起来。

一看见“叶泉”,他愤怒的像陷入绝境中的孤狼,两道寒光凛冽的目光,直勾勾的剐着她。

“松手。”

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寒意透骨。

“你冷静点。”

纤细的手腕紧紧拽着男人的衣袖,酒吧中,明里、暗里,一双双若有所思的眼,不怀好意的往这边瞄着。女人的声音哀婉的近乎绝望,“潘子,你不要冲动,你惹不起的,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我说,松手。”

又重复了一边,男人的手指死死按在一个玻璃酒瓶上。

“成静,拉着他!”

哗的一声脆响,酒瓶砸出了尖锐的寒光。

男人狠狠一摔。

那个纤细温婉的女孩儿,登时被摔到一边。

动静不小!周遭一小片儿人,纷纷侧目,瞒不住了,藏不了了!女人脸色苍白如鬼,禁不住尖声叫道:“成静,你还不拉着他,你要看他做傻事吗?不就是孩子没了,我不难受,一点儿也不难受,你拉着他!拉着他啊!”

绝望到死的尖叫,在一地红消绿匿,音乐骤起中,惊恐的近乎失真,口中说着不难受,女人的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砸了下来。

再说叶春闲。

坐在沙发上,她皱着眉心看着手表,哪知暗里风起云涌,危机四伏,楚歌阵阵。

从她来到果壳酒吧,到现在,足足坐了有十分钟——叶泉喜欢在十一点左右,来酒吧,在固定的位置坐着。可现在,已经是11点过10分了,叶泉还没来。

叶泉为什么还没来啊?

叶春闲有些困倦的撑着下巴,心里不由有点儿犯嘀咕了。

嘀咕,嘀咕着,细密的睫毛不自觉的往下垂,困得撑不住呐!

只是……

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

于是,又在一个瞬间,倏的惊醒,揉了揉尨茸的大眼,强打起精神,看着门口的方向。

自从怀了宝宝以后,叶春闲就特别喜欢犯困——

平常□□点就准时睡觉了,哪会撑到11点啊!叶春闲有点儿无奈,困的不行,不由用纤白的手指扯扯眼皮,试图这样让自己清醒些。只她不知,在她揉眼的时候,漆黑的眼眸儿在灯红酒绿中,格外的轻软。

看上去,像冬天围炉边的小猫,既慵懒,又无辜——

一困,一醒。

一醒,一惊。

惊了,又倦了。

这朦胧的小模样,可招人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姑娘根本不是混夜店的料儿——太良家了!

她以为坐在不打眼的角落,这儿又暗又逼仄,没人会注意到自己,却不知,从她进了酒吧开始,一举一动,她儿时认识的发小看着她、不认识的那些巴结又或是讨厌叶泉的人,一双双眼睛统统都看着!

其中,一双瞳仁剪秋水,骨重神寒添器宇,清清淡淡的睇着她。

那是个极年轻的男人。

长得好。

衣架似的身材。

气质也特别的出挑。

之于众人,就像是天心一轮寒月,煌煌月光,昭昭天地。有他在,无论模样比他俏的、还是身材比他好的,都被衬得跟砂砾似的。果壳最不缺的,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军二代,气质好的多得是。

就算这样,这人依旧是拔尖的主儿。

他看着叶春闲。

没说话。

旁边一群人却耐不住了,有人就忍不住笑了:“庞爷,你不是最烦叶泉的做派,今儿个怎么看得眼都直了?”

“你们不懂。”

男人笑了笑,温淡的目光未离片刻,如胶似漆的沾在叶春闲身上,语气清和,随着话音落下,呼吸拂面,也似透了兰香。一听这话,大家都笑了:“我们别的是没看懂,就看懂庞爷准备和太子抢女人。”

“嗯。我为什么要去抢破鞋?”

男人依旧笑着,看着格外的温柔,嘴巴却毒的可怕,一说话,一针见血,入骨三分,狠的诸人忍不住就捏了一把冷汗。

有人就觉得奇了怪了:“庞爷要是不喜欢她,干嘛还要看?”

“我在算时间。”

淡淡应了声,庞柳修长的指尖一下下点在桌面,笑的依然温和,只语气中,透着一丝儿古怪又复杂的热切。

“什么时间?”

“小叶被潘子酒瓶底扎伤的时间。”

温柔的笑着,那么个清如莲子淡如茶的好看男人,口中吐出的,竟是这样一句残酷并冷漠的话语。诸人喉间狠狠一噎,压根就没想过素来怜香惜玉的庞柳,竟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注意到他喊的是“小叶”,不是叶泉。

“成静,你拉着他!拉着啊!”

扑鼻一阵酒风,带着浓烈的煞气。

叶春闲还等着呢,就听见旁边闹的厉害,她侧了侧身,换了个方向。

“潘子,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啊——”

女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