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维尔轻轻摇摇头，嘴巴张开又合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伊桑看奥拉维尔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先查证一下。”

伊桑听奥拉维尔这么说，知道对方自有打算“哎呀呀，希望你选对了虫。”

“我从来不会后悔我的选择，你是知道的。”

伊桑打开门，向身后摆摆手说:“嗯哼，我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门自动关闭，只留下奥拉维尔在办公室，他一只手缓缓搭上后脖颈，喃喃道:“我的选择对与错当然是我自己判断。”

另一边……

程枫在光脑上查找腺体被切除后雌虫的治疗方案。

但只找到了星星点点的文献，根本没有具体成功案例。

[别找了，雌虫在这个社会中就像一个可以随意拆卸的零件，缺胳膊少腿或者需要精力保养的就是次品，换掉就好了，你找破天都不会找出几个丢了腺体还能活十年的虫。]

[喏，你看的这个正好是存活最久的雌虫，他活了……十七年多一个月，可怜。]

程枫闻言快速看了一遍，才知道系统说的可怜是指什么。

一只雄虫科学家为了证明雌虫在丢掉腺体后最多能活多久展开了实验。

先买下五只身强体壮没有受过伤的军雌，分别挖掉他们的腺体并关在一栋别墅里，但由于实验雄虫纷纷毁约，最后只能由科学家一虫单干。

因为精神力等级不高的原因，他只能安抚一只雌虫，于是便舍弃了其他四只，而留下的这只每天都在像狗一样祈求一点点精神安抚。

程枫看着这份冰冷的实验记录。

5月7日一号死亡，手腕多处撕裂，舌头遗失，解剖后于气管内找到……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

状况:无法分辨时间，脱发，食欲不佳，注入药剂无法生效

腺体状况:已完全功能性死亡，无法复原，腺体内部坏死，会扩散（存疑）

负责医师:欧德·珂荷

后面批注:丢失腺体后雌虫无法自愈（存疑）

5月13日二号死亡，脑部多处挫伤，头皮脱落，药物无法正常注射皮肤表层

观察时间:十三天

状态:有自杀倾向（已阻止），咳血，经常昏厥

……

4月18日五号死亡

状态:已切除前额叶（制止自杀倾向）

批注:6235天（十七年多一个月，每天安抚也不行，没用的雌虫）

……

[我有点恶心，看不下去了。]程枫将光脑关闭，靠在靠枕上轻轻按压自己的眉头。

这五只雌虫到最后连名字也不会被虫知晓，用冰冷的数字来叫他们。

最开始还记录腺体对雌虫的作用，到了后面的完全就是雄虫对雌虫对折磨，想看看雌虫到底能活多久。

[休息一下，虽然实验惨无人道，但是他给你提供了一些可行的办法。]

[是这样的，稍后我会整理出来的。]

程枫闭上双眼，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些文字，他猛的坐起来“呕——”

刚吐完想躺床上的时候，病房检测到雄虫状况开始报警。

程枫眼一闭，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系统本想安慰一下程枫，但看见程枫这副模样，安慰的话没说出口，笑声到传了出来[噗——]

“怎么回事？”程枫不想听见的声音传来，是刚走没多久了军医。

他进来走到检测仪前，屏幕上显示着心率过高、血压异常等警告。

程枫抹了把脸道：“没事，你先出去吧。”

虽然这是雄虫的命令，但军医还是打开了检测仪给程枫来了遍全身检查。

程枫无奈，只得乖乖接受检查，检查过程中程枫想从军医嘴里问出关于没有腺体对雌虫该怎么治疗的事。

但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对别虫讲，还是等奥拉维尔回来问一下吧。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看着程枫健康的身体，军医长舒一口气，雄虫没事就太好了，应该是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吓到了。

刚刚吐的时候他脑子里都闪过一系列并发症了，跑过来的时候后背汗都沾湿衣服了。

“呼——阁下，您的身体十分健康，刚刚是由于您的情绪起伏过大而导致的呕吐，您可以让您的雌军雌侍来照顾您，缓解您的压力。”

“好的，谢——”

[咳]

“谢——先让我一只虫待会吧。”

“好的阁下，传唤铃在您手边，如果有不适随时可以叫我。”说罢，军医离开了病房。

看着军医离开后，系统道[你的共情能力不要这么强好吧，要不然在这个种族里有你好受的。]

[道理我还是懂的，但是几条生命变成了一页页记录，看得人着实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方法还是要整理的，还好他的方法是有单独一页的，不需要程枫一页一页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