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时候,我走的那条小道,就是为了让匈奴觉得,除了那条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从那片林子通到海云关了。”
想起那些为了掩护自己突围而牺牲的特种小队将士们,陈礼一阵难过。
但他又不得不那么做,也正是因为他那么做了,现在还保留了一线生机。
这已经是最后的生机了。
“行,老子现在就出发。”
成卓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但陈礼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当即拉住了对方,“成将军,先别急,你手下还有什么可以信得过的人吗?”
“还有一个地方,我需要有人去一趟。”
“找我弟弟,”成卓远几乎是脱口而出。
现在能信得过的,或许也只有跟自已一起长大的成卓华了。
“好,我亲自去找他。”
陈礼将成卓远带到了营帐内,在地图上指出那处悬崖峭壁的地点后,又将要告诉萧衡的话说给了成卓远。
见他当即要急不可待的出发,陈礼有些关切道:“成将军,你喝了这么多酒,要不明日再……”
“来不及了!”
成卓远挥舞了几下拳头,“就这点小酒能醉倒我?你赶紧安排自己的事,
靠那些孙子,大炎撑不过今年!”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军帐。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陈礼只能从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他真的能将内容送到吧。
随后,陈礼又找到了成卓华。
在得知是成卓远的意思后,他当即也愿意为了陈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礼当即掏出提前写好的信件,让他去一趟陈府。
那里还驻守着一支将近千人的陈家军。
这些将士的任务本来是守好陈府,而事到如今的紧急关头,陈礼不得不将他们也调来前线。
为了大炎,陈家是绝对的忠诚!
拿到信件后,成卓华也是压根不敢怠慢,急忙连夜出了海云关,朝着陈府的方向快马加鞭。
黎明将至,成卓远小心翼翼的走在悬崖上,它万分艰险,险到只能容纳一人缓缓前进。
而且成卓远还是轻装,浑身上下只有一身衣物,一把剑。
若是让援军走这条路,恐怕在到达陈家军面前时,有九成的人都会摔下去惨死。
远方新生的朝阳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不再向下看,目视着远方艰险的道路蜿蜒曲折,咽了口唾沫后继续一往无前着。
同时,萧衡也在看着这轮朝
阳发呆。
陈礼走了多久了?
他掰着指头数着,算算也有三天了吧。
他突围成功了吗?
有没有被匈奴抓住?
甚至是……
萧衡不敢继续想下去。
“萧将军人呢?”
林大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肯定还在山头上站着呢,自从陈将军离开后,他天天什么事也不干了,就站在山上,看着海云关那边。”
林大点点头,“想来也是在关心陈将军的安危吧。”
他叹了口气,端着手中的饼和粥朝萧衡走去,“萧哥,吃饭了。”
“鲁老大他们的炮台做的怎么样了?”
萧衡看都不看那些饭菜,而是开口问起了建筑工事。
林大挠挠头,“这树林里都是我们的原材料,鲁老大已经把可能来人的出入口各建了五门炮台,并让天机营的将士轮流守着。”
“你就放心吧,有了炮台,匈奴打不来的,况且我们还有这么多的粮草,足够跟他们耗个一两年的了。”
一两年啊……
萧衡只怕到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还有家里的两个老婆,这不就是让云庐雪和司桃守活寡吗?
他真得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免苦
笑起来。
自己原本想着就是混个军功,到时候皇帝赏个贵族的身份给自己,以后经商能方便点,也能带着云庐雪和司桃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自己越大越深陷其中,这烂透了的大炎军队甚至全靠自己扶持。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一时间,他有些心疼三国里诸葛亮的处境了。
正这般想着,军帐后方突然一阵嘈杂。
萧衡有些疑惑地回头,只见鲁老大正气喘吁吁的朝自己这边跑来,“萧将军,我们抓到一个人……”
“是匈奴吗?”
萧衡当即紧张起来,如果是匈奴,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路能上来这山林。
他们的防守仍旧有纰漏。
鲁老大摇摇头,“不,是大炎人,他似乎是长途跋涉过来的,身上都是被石子和荆棘割破的伤痕。”
大炎人……
莫非是陈礼派来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关于陈礼的消息,他不激动谁激动?
眼看着他就要去找人,鲁老大连忙制止,“萧将军,人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他太累了,等醒了再找他吧。”
萧衡不言,还是来到军帐见到了此人。
浑身上下,只有一块写着“成”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