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萧衡深深的叹了口气,“二公子你看,我们军营的粮食补给都堆的放不下了,我们撤军的时候人人都装的鼓鼓囊囊的,且还是烧掉了那么多粮草。”
“陈述廉将军的英容总是不断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我怕他们在九泉之下甚至吃不到一顿饱饭。”
萧衡说着,装出了一副悲伤的模样。
但陈礼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衡兄,说实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匈奴们会来这么一出,所以提前为我陈家军置办好了这么一个临时修整的场所?”
“不如这样的萧衡兄,你直接告诉我王庆文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这样是不是更方便说一点?”
话一出口,萧衡绷不住了,“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是啊,陈家军现在对匈奴而言,是就算再难啃都要啃下来的地步,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各种行动,以防不测。”
萧衡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树林,心想着这匈奴也是傻。
这地方易守难攻,前些日子他们哪怕是在这里设置了重兵层层把守,也不敢贸然进攻拿下陈述廉。
若是那三千将士战死的当晚,匈奴能长
点脑子,把这块地方当成他们自己的据点,现在陈家军必然是走投无路的。
想来也是,匈奴的兵力构成以铁骑为主,在这茂密的林子中自然是占不到便宜的,这才给了陈家军一条绝处逢生的希望。
“祭奠亡魂是假,囤积粮草是真。”
萧衡说着,将目光看向林大,“我无法得知在我们的军中究竟还有多少王翰林安插的维序者,必然是要用这种避人耳目的方式才行。”
“瞧,那些家伙果然还是上当了。”
“高,萧衡兄实在是高!”
陈礼忍不住连连夸赞道。
“事态到了这个地步,匈奴们表面上是攻陷了我陈家军的大营,但却让自己陷入了更不利的地步。”
“若是选择深入进攻海云关,一定会忌惮我们陈家军从背后杀出,将匈奴困在大炎本土,形成两面包夹的势头。”
“但要是选择进攻我们陈家军,这地方易守难攻,短时间内根本打不下来。”
“嘘。”
萧衡连忙朝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听罢,陈礼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嘴。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片刻后,陈礼当即道:“萧衡兄,可以将你的特种
小队借给我吗?”
“怎么了?”
萧衡有些疑惑。
陈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今大炎的将领,重兵都驻守在海云关。”
“先前打的仗,我们都是被动的在等匈奴进攻,我想主动去找爷爷搬救兵,配合萧衡兄你一同突围!”
“从这里去海云关有条隐蔽的小路,匈奴初来乍到肯定不会发现,还请萧衡兄成全。”
听罢,萧衡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片刻后才继续开口,“二公子,这陈家军本就是你的,我只是暂时接管罢了。”
“想干什么,就放开手搏一搏,反正现在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谢过萧衡兄了,我陈礼发誓,一定会带着人来救你的!”
陈礼说的不是陈家军,而是萧衡。
很快,人马便集结完毕了,临别之际,陈礼不放心的看着萧衡,“萧衡兄,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守住,一定一定……不要死。”
“放心,我萧衡命硬着呢!”
萧衡笑笑,“如果有机会见到我的老婆,记住,报喜不报忧。”
“好,报喜不报忧!”
乘着夜色,在特种小队的护送下,陈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二公子,保重。”
萧衡矗立在夜色中,即便对方的身影已经再也看不见,他仍旧目视着其消失的方向。
陈礼一走,他的内心顿时空荡荡的。
次日,海云关,陈先奉军帐内,大伙儿的表情都十分难看。
在得知陈家军出事后,原本高昂的士气直接降到了冰点。
“先前圣旨的内容,大伙儿都知道,在罪臣王翰林的不作为下,陈家军已被断定为无抗敌之力,因此才被沦为弃子。”
陈先奉打破了这漫长且压抑的沉默,“但经过萧衡的证明,我们已经清楚的知道,陈家军不仅没有颓废,还仍旧是我大炎最精锐的部队……”
“我们不能任由匈奴逐渐啃食这支虎师,在场的各位,你们谁愿意出兵前去支援?”
话一出口,在场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有要支援的打算。
成卓远看不下去了,当即一拍桌案,“孙子,你们真是一帮孙子!”
“先前打了胜仗,知道有军功能混,一个个的都想抢功。”
“现在好了,人家遇难了,一个个的在这里装孙子,倒是去啊,去啊!”
“有种你去,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人
群中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
成卓远当即看向那人,“行啊,我正有此意!”
说罢,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