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眸光微动:“什么把柄?”
“……没什么,睡吧。”
之后不管琴娘再怎么软磨硬泡,杨淼都三缄其口。
琴娘自然不傻,若无其事地服侍杨淼入睡。
约摸子时,琴娘轻轻推了推杨淼:“杨大人……”
杨淼鼾声如雷,无论琴娘怎样连声呼叫,都不见杨淼翻过一个身。
琴娘蹑手蹑脚下床,找来了平时替她在杨府与妙音坊之间传递消息丫鬟。
琴娘还未开口,丫鬟就行礼道:“琴姐,秦大人说以后在妙音坊联络。”
琴娘柳眉轻挑:“也好吧,你跟他说明日去妙音坊一趟。”
杨淼虽然色厉内荏,但也不是吃素的,琴娘随意派人进出秦府,确实风险很大,倒不如两人直接在妙音坊联络,那里本就是琴娘的地方,常出入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日,妙音坊的帝王雅间里。
琴娘早早备好了果盘,等秦川带着女帝进门时,琴娘捂嘴轻笑:“这姑娘好生清丽!秦大人,你可真是多情!”
“身边的美人一个接一个,还个顶个的好看。”
女帝轻轻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羞涩和气恼。
秦川赶忙打哈哈:“你着急联系我,是杨淼那边出了什么事?”
琴娘左手拉女帝右手拉秦川,把两个人安排到零距
离的位置,最后一脸“不用谢我”的表情看向秦川。
她清清嗓子:“昨天杨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时不时发狠,说什么自己也有太后的把柄。”
“可接下来,无论我怎样问,他都再不愿意说了。”
女帝勾唇笑道:“他也不傻。”
饶是在石榴裙下,也不曾道出真正秘辛。
秦川适时点头:“从这种变态嘴里套话,真是辛苦你了。”
琴娘点头,不留余力地卖惨:“可不是,昨……”
“笃笃笃——”
她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敲响,一道稚嫩的童音焦急道:“不好了琴姐,刘大猛又闹起来了!您快来看看吧!”
秦川挑眉:“需要帮忙吗?”
琴娘摆摆手:“一个地痞而已,我应付得过来。
“那我先走了,有事就来妙音坊找我,我每天下午会来待一阵。”
琴娘离开后,屋里只剩女帝和秦川两人。
后者赶忙行礼:“琴娘不知陛下身份,方才对陛下放肆,臣替琴娘谢罪。”
女帝摆摆手:“没事,她为我们收集情报,也是辛苦。”
只是下一瞬,她的眼睛就横瞪了过去:“你身边何时还多了几位美人?”
“琴娘性格直爽,胡说几句,陛下千万别去寻清风姑娘说……”
闻语,女帝终于露出
了满意的笑容。
两人闲谈几句,一起坐在慵懒舒适的兽皮胡床上,女帝舒服得凤眸微眯,秦川递给她一颗葡萄,后者挑眉:
“现在不是吃葡萄的时节,从南方运过来不知道废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是百姓的血汗。”
秦川小声嘀咕:“这么严肃干吗,这也是增加就业岗位……”
女帝一个眼刀削过来:“你说什么?”
“臣说,关于杨淼的事情,陛下打算怎么做?”
女帝不紧不慢地剥着葡萄皮,莹白的指尖蘸了汁水:
“按琴娘所说,杨淼手上确实有太后的把柄,这个把柄可以牵制太后,或者说至少能对她造成困扰,不论这个把柄是轻或重,都不能放过!”
但她剥葡萄的手指又轻轻蜷缩了一下:“只是太后与杨淼掣肘太深,虽然面和心不和,但无论是二者之一的谁,都不会轻易与对方翻脸。如此一来,又成了死局。”
女帝深深叹了口气,明明有了突破点却没有发力点,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了。
秦川笑而不语,美滋滋的吃葡萄,女帝一眼看穿,轻哼一声:“秦川,等朕问你呢吗?再不说,朕就把清风的婚约退了!”
“别别别。”秦川嘿嘿一笑,慢条斯理道:“臣早就说过破局之理——杨淼既然色厉内荏
,继续让他不攻自破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
“那日臣只是跟他说了‘吴峥’这个名字,就从他嘴里蹦出了太后的把柄,我们只需要继续给他泼脏水,把他与太后所做的事,全部扣在他头上,您看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女帝眸子一亮,皱眉道:“有了上回吴峥的事勾起他的疑心,更能事半功倍。但他知道你是朕的人,他恐怕会对你起疑。”
秦川点头:“是,此事再由臣来做也是不妥,但如果是‘太后的人’做的呢?”
“太后的人怎么会帮……”
突然,女帝指尖捏破了葡萄皮:“赵丰年!”
“不错,他是刑部侍郎,当年刑案中的个中事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并且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看起来是太后的人,却有投靠陛下的意愿,咱们就给他个机会。”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轻举妄动?”
秦川勾起唇角:“只要让上官大人告诉他,杨淼一倒,太后便成了光杆司令,也就不能奈他如何了。”
女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