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昕出了太医府,就直接去了御花园等人。
她没带婢女,这身边唯一能说话的就只有溪,只可惜溪还是个闷葫芦,现在已经化作本体,跑去池子中转圈去了。
林忆昕倚靠在亭子里的椅子上,看着水中的巨蛇,道:“你这样就不怕吓到别人吗?”
“别人和我有何关系?”
溪从水中探出头,吐着蛇信子看着她,:“倒是你,一个人在宫里也不觉得无聊?”
“不觉得啊?”林忆昕瞟了眼不远处桥上的人,道:“这不有人来找我们了吗?”
人?
溪转过头,看了眼她所看之处,见孙宁儿带着一群人朝着他们走来,淡淡的说道:“那个方向是御书房,她去御书房了?”
“也正常。”林忆昕换了个姿势,玩着头发,道:“她今日御前顶撞了圣上,她师父在王都,派她去本就是要给圣上示威,结果她今日给搞砸了,不但没有示威成功还干了一件蠢事。”
“大抵是去圣上那去道歉,然后被圣上阴阳了一顿气着了。”
溪从水里飞了出来,化作人身站在她的身侧,道:“趁着她们还没发现你,你还是走吧。”
闻言,林忆昕叹气,道:“溪,你这话说的,我能去哪一样?”
“倒也是。”溪也是忘了,这家伙在皇宫里面,能陪着的人现在都在有事。
孙宁儿带着她的师弟师妹路过了林忆昕所在的亭子,他看了眼里面坐着的少女,怒瞪了她一眼走了。
林忆昕:“?”
真是奇怪,她得罪她了?
溪不禁觉得好笑。
这家伙真是招仇恨啊!
“林小姐。”
林忆昕又听一道男声在喊自己,扭头就见云琅玥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溪挑眉,道:“又一个来者不善的来了。”
说完,原地消失化作一条蛇蜷缩在她的手腕上。
林忆昕将自己的手腕用衣袖遮住,见走来的云琅玥,十分得体的行了个礼。
“臣女见过越王。”
云琅玥见她如今规矩的模样完全没有早上见到的时候的嚣张,也是好奇,他打开折扇放在身前扇了扇。
“林小姐怎么有人在时和没人在时,对本王的态度都不一样?”
“如此拘谨的对待本王,可是本王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闻言,林忆昕站直身子,看着他淡淡的笑着:“越王并无什么地方让忆昕不高兴,只是君臣有别,有些礼数忆昕应当遵从。”
“可……”云琅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之中,还带着一丝冰冷:“林小姐早上在钰王面前,可不是这样。”
“钰王和越王自然是不一样的。”
“哦?”云琅玥听着这话,心中一喜。
“钰王年龄尚小不懂规矩,说了些让人厌烦的话,所以没有什么好态度,越王如今还没说让忆昕厌烦的话,所以忆昕应当对你礼貌。”
林忆昕的话直接破灭了一心期待夸奖的云琅玥。
他嘴角的微笑也顿时僵住了。
最后笑容化作了一声叹息,道:“林小姐在外游学数年的才华,就是与莺妃不一样。”
“那日你的接风洗尘宴,本王没有去,还请林小姐莫要怪罪。”
“自是不会的。”林忆昕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回答:“臣女与越王殿下不熟,也不认识越王殿下,这请帖都是父亲发放出去的,谁来谁没来,忆昕自然是不知道的。”
闻言,云琅玥的脸色很明显的难堪了一下。
这不明摆着说,她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吗?
他挑了一下眉头,笑道:“也是,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入不了林小姐的眼也属正常。”
“入眼?”林忆昕疑惑了,:“此言不是父母说媒的时候才用的上的语句吗?我与阿宸已有婚约,眼中自然都是阿宸,至于越王您……”
她嘴角扬起了笑容,微微行了个礼,十分歉意的说道:“抱歉,臣女游学数年,并不认识朝中的人。”
“更何况我出去游学时,先皇还在呢,那时候的越王应该也才四五岁吧?越王您从小都是被乳娘带着,也极少出现在宴会上,我们都以为你不喜欢宴会所以不来呢?”
云琅玥是比她小一岁的,所以她被师父带走的时候,云琅玥甚至还不能出宫。
更何况云琅玥的母妃是个宫女,生出他就死了。
他自小就是被乳娘带大,到云子明弑父杀兄,踩着兄弟的血上位,他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过。
云琅玥听着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羞辱的事情,手下意识的就捏紧了。
林忆昕不小心就看见了他的情绪浮动,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他心里的结就是他那个是宫女,没有家世的生母。
林忆昕从来不嘲讽别人的事情,但云琅玥不是好人,所以没必要留面子。
云琅玥嘴角勉强扬起笑容,道:“那时候还小,自然是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越王此言差矣。”林忆昕笑着回答:“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热闹。”
说完,云琅玥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他的笑容甚至都抽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