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党争,无非是排除异己、赢家通吃。
夏云对此很担忧,经历了兵部尚书之乱的大夏,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盛世之相初见端倪。
倘若党争一起,无论夏云偏向那一边,都会对皇权、对即将到来的盛世产生影响。
“林遇,朕也是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偏袒哪一方,动摇的都是江山社稷。”夏云叹了一口气。
林遇抱拳说:“陛下,两方争的是权力,无论让谁得了好处,对大家都有影响,倒不如两边都摁下去。”
“两边都摁下去?”夏云眼前一亮,“快与朕好好讲讲。”
“陛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既要平衡双方的势力,又要挑起两方的争端。到时陛下出手打压,连消带打之下,灭灭他们的气焰。”
“好。”夏云连连点头,“林爱卿这番话真是说到朕的心头,不能让哪一边做大,也不能让哪一边得利,你觉得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陛下,臣觉得应从六部下手。”林遇指明方向,“双方都在争夺六部,岂不知六部最早只是辅佐皇权的工具。”
“好。”夏云起身,走到林遇身边说,“朕身上担着九州万方,有时看不清
下面的门道,有林爱卿在朕身边,朕方能放心。”
“陛下谬赞,臣不过再做分内事。”林遇谦虚回答。
夏云哈哈一笑:“林爱卿就是太谦虚了,朕与你君臣携手,定让他们知道厉害。”
“遵旨!”
君臣二人西苑定计,外戚和世家门阀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打击。
东阁内,马首辅捏着一颗棋子说:“工部尚书的头能被属下打破,真是太过分了。老夫执掌东阁十几年,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看来六部需要整顿。”
“没错,东翁。不给那些官员一点教训,他们不清楚朝廷是谁在当家作主。”国丈笑着放下一颗棋子,“不知东翁有何打算?”
“老夫记得东阁有调任六部之权,是时候给他们加点担子了。”
国丈体会其中韵味,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国丈,让你的人做好准备。”马首辅沉声嘱咐,“能者上,不能者下,一直都是六部的规矩。等那些不合格的官员都下去,也该让位给贤能之人。”
国丈便是赞同:“没错,国家应大力提拔那些贤能之人,正好我手底下有不少这样的官员。还请东翁放心,一定不会
让你失望。”
马首辅点头:“此间事了,老夫年岁也到了,打算把东阁交给杨文。”
“杨次辅?”国丈对杨文有些意见,“东翁,首辅之位关系体大。虽然杨文当了几年次辅,可几位阁臣里面也有能人。”
“他们斗不过杨文的。”马首辅感慨一声,“何况当年杨太师功绩颇多,杨文在次辅的位置上没犯过什么大错,又得陛下青睐,首辅之位定是他的。”
国丈只能点头,明白马首辅在催促相位之事。
“既然东翁如此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联合文武百官,推马首辅坐上相位。”
面对国丈的保证,马首辅点头:“人生五十载,世事沉浮如梦幻。老夫致仕之前,能一睹相位风采,此生无憾了。”
国丈哈哈一笑:“定能让东翁心满意足。”
东阁内,国丈与马首辅以天下为棋盘,调动不同棋子实现目的。
皇后西街一条胡同里,孙国丈有些垂头丧气。
门子为他推开大门,貌美侍女为他脱下大衣,可孙国丈脸上一丝喜悦都没有。
直到李家子坐到孙国丈对面,孙国丈揉着脸说:“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竟在工部斗殴,还打破
工部尚书的脑袋,皇宫已经派人找我谈过。”
“孙侯爷,只是一件小事,不必气馁。”李家子显得云淡风轻。
孙国丈握拳反问:“那家伙收了我一万两银子,貌美侍女三位,这可都是钱啊!”
“原来侯爷是舍不得钱,李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这一次为了大事,我将珍藏的银子全部贡献出来,孙侯爷放心大胆去花。”
孙国丈一脸羡慕,世家门阀的积累不是他这种暴发户能比的,李家随便从指头缝漏点钱,都能把他给淹喽。
“有李公子这句话就够了,这些天我在六部到处活动,让朋友拉了不少人过来。可他们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肯帮我说句话,比不上皇后那群心腹。”
“孙侯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活在世间无非名利二字。”李家子给孙国丈递了一杯茶,“钱不能打动的,名一定能够打动。”
孙国丈眼前一亮,在六部活动时,他遇到不少硬茬子。表示不会要那些臭钱,也不会帮孙国丈这种官员之耻说话。
“李公子说到我心坎里了。”孙国丈急忙问,“六部里有些不愿意合作的官员,个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无论我怎么说就是不肯答应。”
“那就换个法子,他想要名便给他名,他好色便给他美女,他喜欢珍奇古玩就给他送古董。”李家子拍拍手,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见过公子,见过孙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