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的会馆之行进行的很顺利,闻听京中上有空缺,这些新科进士无不激动起来,京城里面好做官可不是一句空话。
按大夏规矩,新科进士往往外放为官,只有状元是特例,能被留在京中在翰林院观政。
有些进士在地方一干就是几十年,直到致仕也未曾体会到京官的美妙。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五十多位新科进士争夺十几个名额,当天便有人行动起来。
林遇刚回到府上不久,管家便来禀报。
“老爷,门外人自称老爷的学生,不过我看着他年岁大了,不知他是什么来路,特来禀报老爷。”
林遇眉头一挑,嘱咐管家:“让他进来,本官在正厅见客。”
“是。”
林府正厅中,昌平张县令平复心中激动。
当他见到林遇亲自前往会馆,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眼下林遇虽没有正职,但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圣上非常倚重林遇。外派到地方都是手持圣旨的钦差大臣。又有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比一般的封疆大吏更威风。
见林遇进来,张县令连忙起身行大礼。
“下官见过林大人,今日会馆一见,与林大人一见如故
,心中有许多话想对林大人说。所以前来府中叨扰,还望林大人见谅。”
林遇微微一笑,让张县令坐下,
“本官听说你在昌平县做的不错,昌平不是个富地方,山高水远,百姓时常闹事。你为政一年能安抚当地百姓,实属不错。”
张县令拱手说:“比起林大人,下官这点成绩不足挂齿。”
林遇举着茶盏问:“不知张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林大人,昌平是个穷地方,下官进京也没有多少盘缠。不过有昌平地方的特产,今天送给林大人。”
“奥。”林遇不是第一次遇到送礼的,就见张县令举着草篮,送到林遇面前。
林遇打开一看,草篮里面装着文房四宝,看样子有些年头。
“林大人,下官初到昌平便在县衙看到这文房四宝,见有些年头。又托人打听,说是先帝年间一位高人制作,下官拿这东西也是暴殄天物,就借花献佛送给林大人。”
林遇心中感慨,昌平张县令比同科进士年纪大了一轮,也比同科进士更懂得钻营取巧。
“张县令,本官实话实说,谁能留京任用不是本官说了算,要看政绩。你这东西拿回去,本官不会
收的。”
张县令有些傻眼,他还未中进士之前当了二十多年的老举人。在当地迎来送往,也了解许多官场规矩。自以为文房四宝是雅物,林遇会收下,没想到林遇上来就将了他的军。
“林大人,您要是不满意,下官就换些土特产,一定能让大人满意的。”
“张县令。”林遇放下茶盏正色说,“这天下事就坏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官知道你们进京一趟也不容易,这次好好表现。”
张县令只能提着篮子说:“下官知道了。”
送走张县令,林遇摇头打算去看书,管家又进来禀报。
“老爷,门外来了个年轻人,说是江汇有事,想和老爷商量。”
“让他进来。”
林遇命下人换了杯茶,等茶端起来,江汇李县令到了。
他一坐下就对林遇说:“林大人,下官曾到朱家沟大坝观摩。知道林大人用糯米砂浆四月成坝,下官便突发奇。这次前来京城一是述职,二是寻求林大人的帮助。”
林遇笑了笑:“这次你们进京有留京任用的机会,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想留在京城。”
“林大人,下官乃是榜眼,比谁都想留在京城。但下官要正大
光明的进京,而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投机取巧。”
林遇点头:“好,说说你的计划。”
江汇李县令从随身的箱子中一大摞宣旨,宣旨上有各种图案还有文字描述。
林遇只扫了一眼便问:“这是大坝的图形纸,你还擅长绘画。”
“下官会丹青,为了画大坝图纸便请教江汇督造桥梁的官吏,苦学三月总算有些样子。”
“好。”林遇看着横跨海岸的大坝,“本官初到江汇,有人曾说海岸上的大坝是江汇的心脏,不过被恶人所破坏,后来朱家沟成坝,这个大坝逐渐被人废弃,没曾想你慧眼识珠。”
“林大人,朱家沟大坝横跨东南,但往西几十里近海土地都被海水浸没,若能重修沿岸大坝,这几十里的良田都能被百姓开垦。”
林遇哈哈一笑:“怪不得你会向本官询问,你在害怕。”
江汇李县令大大方方承认:“没错,现在江汇百姓无不感念林大人,但下官知林大人修朱家沟大坝,还想重修沿岸大坝。不过当时风起云涌,这事被耽搁,今日便斗胆接过林大人的任务。”
“李县令,你有如此的目光,本官甚是喜爱。你若想留在京城,
本官定向陛下举荐,安排你到六部做主事。”
六部各司主事是六品的官,与江汇县令平级,但京城的官默认比地方官大上两级。
“多谢林大人好意,不过下官认为沿岸大坝不修,即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