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隐居处。
与中年人对弈的老者脱下外衣,船夫老实候在一旁。
老者擦着脸说:“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来,如果那伙人再过来将他们挡回去。”
“是。”
船夫恭敬说着,他除了在小湖上摆渡接待客人之外,还负责采买、收发信件,算是隐居地的管家。
安排完后,老者问:“有没有我的信?”
“有一封。”船夫将信交给老者。
老者挥挥手说:“下去吧。”
等船夫离开,老者将信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老者惊奇起来。
那时先帝还在位,他已是大夏的国师,便暗中拜托司礼监给天师府下旨,要求天师府将那本初代天师批注的道经孤本交上来。
谁知道前任天师自傲,捂着孤本不肯交,甚至扬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国师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兜兜转转这本道经孤本出现在他面前。
“初代天师啊。”老者感慨一声,打定主意要去一观道经孤本内容。
他迫不及待收拾好东西,和先帝聊了两句后,乘小舟离开。
一到道观,老者找到观主。
“我听说观主最近得了一本道经
,不知能否让我一观?”
观主露出为难表情:“道兄,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你不用管,只需将道经给老夫看看。”老者笑眯眯看着观主,“老夫知道最近道观有些困难,你们守着那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会出面摆平天师府。”
观主一咬牙,带着老者去了后院。
后院一间房子里,观主郑重拿出一本道经。
“道兄,此物乃是祖师遗笔,还请道兄翻阅时万分小心。”
老者连忙接过道经,迫不及待翻阅起来。
可看了一会儿他放下道经问:“这不是初代天师批注的那本,你竟敢骗我!”
观主抱拳开口:“道兄,这就是观中祖师批注的那一本啊,您再仔细看看。”
老者握紧拳头:“你这小观祖师,当年不过是天师府一个洒扫道士,竟敢批注道经,看来天师府找上门不是没有缘由,从今天起你不用待在这里。”
“老先生真是好大火气,简单一句话就要夺去他人基业。”林遇走了进来,他拿起那本道经,“这里面可是真知灼见。”
老者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一脸警惕后退:“你这家伙想干什么?我劝你不要胡来,否则那位震
怒,你逃不出龙虎山。”
“国师跟随先帝已久,难道看不出大夏的弊端嘛?如今大夏正处风雨飘零之时,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拦先帝出山,你就是大夏的罪人,我岂能容你。”
老者当了几十年国师,自然了解大夏的弊端,可先帝隐居之后,便不再过问朝事。
他这个不当事的国师又能怎么办。
“哼,你这家伙一点都不了解当年之事。”老者冷哼一声。“休要多言,老夫是不会帮你的,那位心意已决,你快些打道回府。”
林遇呵呵一笑:“我自有办法让先帝回心转意,就是委屈国师了。”
“你!”老者正要发怒,秦四一脸笑容将他按回椅子上。
“老先生,我是个粗人,动起手来难免伤到你。”
老者气得浑身哆嗦,却对几人无可奈何。
他一身本事皆在论玄讲道上,只会些拳脚功夫。
将前任国师软禁后,林遇马不停蹄往先帝隐居之地赶。
老道士牵制住船夫,林遇顺利见到正在练剑的先帝。
“臣见过陛下。”林遇拱手。
先帝收回长剑,好奇对林遇说:“你前不久来过,怎么又来了。”
“陛下。”林遇诉苦,“臣知陛下
有归隐山林之心,可如今大夏内忧外患,圣上忧虑重重,上早朝时,曾一度昏厥。”
说起夏云,先帝淡然的脸上总算有了变化。
他长叹一声:“世人都觉得九五之尊至高无上,可一旦坐上那位置,身上担的是九州万方,每日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懈怠。”
“陛下所言极是。”林遇点头,“故臣三番两次打扰陛下清修,只求陛下能够出山,为圣上缓解压力。”
“林遇,坐下吧。”
先帝让林遇坐下,又推了一杯茶水过去。
“与我讲讲,如今朝廷怎样?”
“陛下,兵部尚书有谋逆之心。吞河之战时,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军中,臣与圣上几番联手,也不过铲除一些明面角色。”
林遇所言非虚,兵部尚书把持兵部十几年,即便归京后自断手脚,可军中依旧有隐藏极深的门生。
先帝摇头:“我早就知道此人非等闲之辈,马首辅没有牵制此人?”
马首辅是先帝留下的托孤大臣,先帝以宰相之位诱惑,让马首辅支持夏云上位。
“没有。”林遇摇头,“马首辅眼中只有相位,对他来说兵部尚书就是可以拉拢的盟友。”
“是我看走眼了。
”先帝叹息一声,“杨文呢,我记得他在东阁。”
“杨次辅心怀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