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治病救人,林遇的运气变好许多,一行四人刚走出三里地,远远见到一座破旧的道观。
道观很小,只有一大殿。
大殿供奉着三清,后面连着一个小院子。
比起金碧辉煌的天师府,道观透着一股穷酸气。
可林遇却在道观的屋角见到铜制嘲风,按大夏礼法,只有皇家建筑才能用铜制嘲风做屋角。
即便是声名显赫的天师府,也只敢偷摸用石制嘲风。
山中一间破旧道观能用铜制嘲风,其中定有古怪。
林遇将猜想告诉众人,老道士连连点头。
“龙虎山有道官巡视,谁敢僭便伐山破庙。能保留铜制嘲风,道观一定不凡。”
林遇整整身上衣服,敲响道观大门。
一童子拉开木门,发出刺耳声音,他探出脑袋一脸好奇看向林遇。
“这位居士,天师府在三里之外,那里人多热闹。”
林遇呵呵一笑:“天师府我已去过,闲来无事便在山中寻迹,正好路过此地。小道士,我来烧柱香。”
道观没有拒绝香客的道理,小道士请几人入内,又去后院叫人。
很快,一清瘦老道走了出来。
一见林遇便抱歉:“这位居士,观里寒酸,三清
像斑驳不堪,不能接客,还请居士见谅。”
一旁老道士已换上常服,听着观主蹩脚的借口,当即发问:“尔等乃是道家弟子,怎能慢待祖师,竟致祖师法相有损,就不怕祖师降下天雷。”
观主无奈摇头:“观里许久没有香火,平日里我带着几个弟子在后山开荒种菜,才勉强果腹。”
老道士见对方道袍上打着补丁,便不再开口。
林遇接话:“我常闻心诚则灵,即便殿里供着金身法相,祈求者三心二意,又怎能灵验。”
观主只能点头:“既然居士诚心上香,我也不好阻拦,请居士与我一同移步大殿。”
众人在观主带领下入了大殿,三清像果然有破损。
老道士眼见,看出雕像上的破损是人为的。
“哼,祖师法像怎能慢待!方才我还以为你是生活所迫,没想到敢打碎祖师法像。”
观主连忙解释:“老居士真是误会了,我怎敢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讲起前几日,有恶徒登门,一言不合在大殿斗殴,以致三清雕像受损。
老道士面色这才缓和,林遇恭敬上了一炷香后。
与观主入了后院,小院中,林遇发问:“观主可知我为何会
进观拜神?”
观主摇头,心中暗自奇怪。
林遇指着不远处的嘲风:“大夏设礼,民用木制嘲风,官用石制嘲风,只有皇室才能用铜制嘲风。小小道观,岂敢僭越?就不怕地方官府伐山破庙,断了你的传承。”
观主闻言,竟笑了出来:“原来居士为此而来,居士可听过无欲则刚,我观中清贫,搜刮不出什么油水,若居士想去告官那便去吧。”
林遇摇头:“观主误会了,我又不是见利才行的小人,若有心思早就告发,带官兵围住你这道观。”
观主轻笑一声:“居士有话直言。”
“铜制嘲讽除了皇宫能用,若有皇室宗亲入山修行,也能在潜修道观用。”林遇握拳问,“不知哪位真龙在此潜修,林某想见见。”
观主面色大变,连忙否认:“居士,大夏只有一位真龙,如今坐镇京城。是我这小观不守规矩,请居士告官去吧。”
林遇摆手:“观主,我看你这地方年久失修,连三清雕像都有破损,我虔心向道,愿出十万两银子用来修缮道观。”
说着,林遇从袖子里掏出十万两银票,推到观主面前。
观主看都不看:“居士,你已经上完香,若无
事便请回吧。三里外就是天师府,想必他们很欢迎你这十万两。”
林遇见观主不肯松口,干脆摆明身份:“本官林遇,奉陛下旨意,特来龙虎山寻找一位故人。观主可否行个方便?”
观主站起,指着大门说:“林居士,你是京城来的官也好,还是别有用心也罢,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还请快些离开。”
观主油盐不进,这下林遇犯了难。
他又不能直接将道士绑架,夏云要的是调查,不是大张旗鼓,将消息传的满天飞。
看着观主打着补丁的袍子,林遇叹息一声:“观主真让我为难,不知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那位。”
观主摇头:“林居士,请回吧。本观清贫惯了,也没有什么真龙潜修。”
林遇只能起身,他叫上三人,打算另想办法,却听大殿传来呼救声。
方才开门的道童急忙跑进后院。
“师父,那些人打过来了!”
观主顾不得林遇,连忙往正殿跑去。
林遇压低声音说:“跟上去。”
大殿中,十几个道人将观内弟子团团围住。
为首的道人一抖手中长剑:“你家观主呢,快让他滚出来见我。”
观中弟子战战兢兢
,只因围攻道观的道人身上挂着天师府的令牌。
“恶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