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祠堂,林遇这才发现为何大屋的居民朝气蓬勃。
一把把兵器立在院子里,微微闪烁的寒光代表主人经常擦拭。
几个魁梧的汉子正玩弄石锁,身上的肌肉块块隆起。
林遇收回目光,看向坐在正中央的秦开。
秦开咳嗽一声:“打扰林大人,只是最近我被一件事困扰,听说你在江汇断案如神,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林遇点头:“请讲。”
“这件事情发生在七天前,有两个族人来到我面前告状。”
秦开一挥手,两个争吵不休的人被带入祠堂。
“老七这件事我和你没完,这分明就是我家的牛。”
“什么你家的牛!这是我家的。”名为秦七的黄脸汉子气愤不已,“你家那头牛前段时间跌入江中淹死,你这家伙偷走我家的牛还栽赃陷害。”
“老七,你竟敢在族长面前说谎,小心族长执行家法,将你的狗脑袋打烂。”
秦七用力牵着牛绳:“看了没有?现在我牵着牛,你那牛跌入江中死了,休要在这里纠缠。”
听到两人吵架,秦开脑仁疼了起来,他作为大屋的族长,有明断是非之责。
只可惜老天爷将他的天赋点在武功上
,判案这种事对他来说太过艰难。
这两家因为一头牛已经打了好几天的嘴仗,眼看要拳脚相加。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秦开调解几次都没有效果,正好趁机将麻烦事甩到林遇身上。
林遇坐下,看向两人。
“这里虽不是公堂,可大夏律法有云:诬告陷害者,杖三十。盗窃者,断指。”
正在争吵的两人都看向林遇,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
秦开咳嗽一声:“这位乃是江南有名的林遇林大人,我恰好在林中救了他。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林大人,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
秦七抱拳诉苦:“林大人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啊,这人想要霸占我家耕牛,天天上门吵闹。”
“放屁,秦七,大屋里谁不知道你好吃懒做。”开口之人振振有词,“就你这样还养牛,自己都养不活。”
秦七气得浑身颤抖,他指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开皱眉:“住嘴!林大人自会断定此案,再若失言,小心老子将你扔到山里。”
这人连道不敢,目光落在牛身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林遇看向秦七,开口说:“本官已经了解事情经过,秦七,现在放开你
手中的绳子。”
秦七面露不甘,却不敢在秦开面前放肆。
只能松手,对面告状的人一把抓过绳子,一脸洋洋得意:“秦七,这头牛就是我家的,你敢在族长面前胡言乱语。哼!今天这套家法你是逃不掉了,就你那小身板小心被打死。”
林遇开口呵斥:“本官什么时候说牛是你的,你也松手!”
“这?”
秦开瞪了一眼:“还不松开。”
这人只能松手,立在两人中间的牛失去牵扯,茫然抬头。
片刻之后,这牛凑到秦七面前。
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秦七的手,秦七面露喜色:“牛儿!”
告状之人面色难看,脸上布满汗珠。
林遇一甩袖子:“眼下结果已清,这头牛是秦七的。至于你家的牛恐怕真的跌入江中死了,大夏律法有云:诬告陷害者,杖三十。偷窃者。断指。你两罪都犯,数罪并罚。”
接着,他看向秦开,这里毕竟是秦氏家族的地盘,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下达惩罚。
秦开喜笑颜开,连连拍手:“好!林大人果真断案如神。秦七,你牵着牛下去吧。至于你,来人,家法伺候!”
“是。”
几个健壮的汉子,架起
那人就往里屋去了。
林遇不由摇头,在南方很多地方,宗族势力盘根交错,如果有族人犯错,往往私刑处置。对大夏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这是掘官府的根。
理顺家务事后,秦开拱手对林遇说:“林大人,你的随身物品马上送来。”
“秦先生,不知本官之前提议如何?”林遇笑眯眯看着秦开。
秦开一脸为难,一方面有些族人想借林遇的手洗刷从前的冤屈,让秦氏一族再归故里。一方面,他生怕再卷入漩涡,重蹈覆辙。
“林大人,此事关乎重大,请容我想想。”秦开拱手。
林遇等不得,老道士还在山中搏杀,他必须争取秦氏一族的支持。
“哈哈,秦先生为何顾首顾尾,须知武者行事,当一往直前!”
秦开摇头:“几十年前有人曾和父亲说过一样的话,可后来秦氏一族被先帝下令满门抄斩,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能让它再次发生。”
秦氏一族,满门抄斩。
林遇仿佛想到什么,他试探问:“秦先生,当年秦氏逃离京城,是否走失过一个女孩?”
秦开睁大眼睛,一时情绪失控,抓起林遇衣领怒吼:“你都知道什么!快些讲出来
。”
“三哥,快松手!”
“三哥,切莫无礼!”
四周秦氏族人纷纷开口,林遇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