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前世听过灯下黑,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阴差阳错被妙龄女子带到日月教总部,眼下正好利用灯下黑,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一夜过去,天刚亮,林遇就被迫不及待的妙龄女子拉起来。
“今天教主难得清醒,你随本圣女一起去见他。”妙龄女子嚷嚷着。
林遇只来得及用清水洗脸,便被对方拖着往日月教总部最大一座宫殿而去。
这座宫殿依山而建,林遇能够看到无数的教徒仿佛密密麻麻的虫蚁劳作,在石山上不断扩大宫殿。
妙龄女子拍着手:“好呀,这批教徒动作真快,用不了多久大殿就能建成,到时大殿有本圣女的一席之地。”
林遇只看到石山之上,时不时有教徒跌落。
他们变成下方一摊摊血肉,又被更高级别的教徒用铲子铲走,这座宫殿建立在鲜血和白骨之上。
“快些进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妙龄女子催促林遇。
林遇深吸一口气,能闻到血腥味。
两人进了大殿,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有一把猛兽骨头制作的椅子。
椅子之上,一红面男人投下目光。
“徒儿,你怎么回来了?
”
“教主在上,我在外面游历,碰巧遇到一个有趣的人。他在鹿王庙不敬神明,我觉得他颇合教主心意,便带来给教主看。”
“徒儿有心了,那些长老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教主对长老的办事效率颇为不满。
妙龄女子献策:“教主,依我看那些老狗都起了别样心思,要不把他们全部换掉,换上我们的人,到时教内诸事如臂使指。”
教主捋着胡子点头:“没错,那些家伙现在连本教主的话都不敢听。这次一定要开毒窟,让他们尝尝万虫噬心的滋味。”
“教主英明。”妙龄女子欢呼起来。一旁的林遇只觉毛骨悚然,日月教的教主和圣女都不正常,一个杀人如麻与毒虫为伴,另一个处心积虑要杀教众。
即便当年杨太师覆灭日月教,也未在岛上见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林遇正思考着,日月教教主随手从脚下抓起一条毒蛇,直接张口将毒蛇吞下。
林遇这下明白妙龄女子豪放吃蛇是跟谁学的。
“本教主观你似乎是当官的,本教主最讨厌大夏官员。当年他们不顾百姓弃城而逃,几十万百姓暴露在大苍国面前,才有后面种种悲
剧。”
日月教教主杀气腾腾,如毒蛇一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林遇,只等林遇说错一句话就将对方脑袋摘下。
“教主,家父曾在河国为官。只是突遭大夏入侵,河国灭亡,家父不愿做大夏的臣子,便带全家隐居山林。”
“哼哼,小子。本教主当年游历四方,也曾到过河国,河国那时尚未灭亡。一路风景本教主至今记得,本教主问你,你父在何地为官?”
林遇觉察出教主不对劲,当即开口:“家父原为西江知府,治理西江三十载,本有望入京任相。”
“杨知府。”教主摸着下巴回忆起来,“本教主记得当年在西江任知府的乃是河国皇族子弟,莫非你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
“大河传承一百余年,皇族弟子十万,家父算不上皇族子弟。”林遇口中的杨知府,是河国皇室的远支。
“奥。”教主盯着林遇问,“本教主当年游历,也曾见过杨知府,此人为官清明在当地颇有贤名。你即是他的儿子,可否说出几件杨知府做过的大事?”
林遇为何会扯到杨知府,一来对方与皇室有关系,二来此人颇有手腕,若当年入宫为相,河国也不至于灭
亡。
“家父在西江种种,我尽数记在心中。”林遇开始讲述,“一则修西江堤,二则疏运河,三则断奇案,四则灭恶宦。”
“哈哈,你果然是杨知府儿子,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叔父。”教主哈哈大笑起来。
林遇马上打蛇上棍:“叔父再上,侄儿见河国灭亡,不愿随家父隐居山林。闻听日月教在东北兴起,便前来投靠,没承想被圣女带到神岛。”
日月教教主问言,摸着手边的骷髅头问:“我与你父十多年未见了,不知你父背上的瘤子好没有?”
林遇闻言愣住,这日月教教主果然谨慎,到现在还在巧设陷阱,逼问林遇身份。
“教主莫非记错了?”林遇胸有成竹,盖因杨知府曾在河国灭亡前当过太子太师。“家父身体一向硬朗,现在还能舞剑。”
“年纪一大,记性就不好了。”教主打了个哈哈,算是认可林遇身份。
林遇上前问:“教主,日月教当年教徒十万,乃是东北最大的势力。现在大夏即将动荡不安,不知教主有何计划?”
“哼,都怪那该死的杨老贼,竟然用毒计骗了前任教主,才致日月教分崩离析,现在日月教大
不如前。贤侄啊,你能前来投靠,本教主很欣慰。”
教主向妙龄女子使了个眼色,妙龄女子上前:“没想到公子还有这样的身份,早与我说,就不会闹出这么多误会。”
“圣女不必自责。”林遇抱拳说,“大夏向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