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狂风卷起地上的野草。
小县城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分外高兴,穿梭在热闹的大街上。
马车进了县城,便往县衙方向去了。林遇看着车帘外的场景,不由点头。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两江地区黑莲教盛行,两江总督为对付黑莲教,在民间大肆抓捕疑似黑莲教徒的百姓。
两江百姓人人自危,有的转头加入黑莲教,有的躲在屋中不敢出门,生怕被官府当成黑莲教徒抓走。
似眼前这样的场景,两江地区难得一见。
黑莲教主也好奇发问:“奇怪,一路走来,两江地区无不畏惧官府抓捕不敢上街,唯独此地例外。”
“教主,是你输了。”林遇脸上带笑,黑莲教主哼了一声。
马车到了县衙门前,刚一停下,就有衙役上前询问。
“来者止步,此处乃是县衙。”
林遇从马车上下来,对衙役说:“我是林遇,见你们县尊出来见我。”
见林遇气度不凡,衙役不敢怠慢,连忙去县衙叫县令。
片刻后,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走出,身上穿着七品官服。
他抬头看向林遇,抱拳说:“下官临江县县令见过林大人。”
“县令不必多礼,这次来给你
送礼了。”
林遇指着后车厢,县令皱起眉头:“林大人,大夏明文规定:各级官员不得送礼,恕下官多嘴,礼我不会收的。”
“县令还是看过后再说。”
后车厢几个山贼被推了下来,有眼尖的衙役认出几人来。
“老父母,是盘踞在江山上的一伙流寇,他们领头叫花胳膊,在附近乡下杀了姜善人一家!”
县令正色,他抱拳说:“多谢林大人的礼物,你们几个把山贼带去大堂,本官要升堂问案!”
“是!”
众人跟着县令进门,林遇带着几人走入县衙。
衙役分列两侧,口中喊着:“威武!”
县令坐在公堂上,手中惊堂木落下。
“呔!尔等盘踞在江山之上,为祸地方,花胳膊呢?”
一个山贼跪倒在地上说:“请大人恕罪,花胳膊已被林大人斩了。”
县令看了林遇一眼,又问了几个问题。
等山贼们招得差不多,县令抱拳对林遇说:“林大人,您的官职比下官高。按官府规矩您应该坐大堂,可那种陋习下官接受不了。”
“县令,你审吧。”林遇把自己当成看客,不过问堂上之事。
县令松了一口气,他抽出令牌,下达审判:“大夏律法曰:从
贼者,流三千里。有作奸犯科者,绞。念在尔等被花胳膊胁迫,判服徭役三年。”
“多谢大人!”众山贼叩拜,他们被花胳膊胁迫落草为寇,手上还没沾血。遇到一个明事理的县令,一条命总算保住。
待众人散去,林遇压低声音对黑莲教主说:“教主,愿赌服输。”
“哼,本教主不相信这天下就没有趋炎附势的官,即便他审判公正又如何?”黑莲教主不屑一笑,“等下定对你吹嘘拍马,这样的官本教主见多了。”
林遇摇头:“未必,请教主移步。”
正巧县令下来请林遇到后衙,众人进了后衙。
别的县衙后衙无不是奇花异草,再不济挖出个水池养些金鱼。
唯独临江县不同,后衙又小又破,还连着一个私塾。
有年纪小的学子探出脑袋看着几人。
县令面色不变,他开口第一句就质问林遇:“林大人,大夏明文规定:不得擅用私刑。你杀花胳膊,置大夏律法于何物?”
众人饶有兴趣看向林遇,都想知道林遇如何回答固执的县令。
“此乃陛下特赐令牌,有先斩后奏之权。”
县令躬身对令牌行礼,又上前检验真假。确定令牌是真的,县令缓缓说:“既得
陛下特旨,林大人杀人算不得私刑。”
林遇收回令牌说:“临江县在你治下,与两江地区大不相同。”
县令正色回应:“林大人,两江总督府倒行逆施,在两江地区闹得人心惶惶。大人曾当过赈灾治水特使,在江汇县颇有名声。望大人能向陛下建言,言明两江之事,还两江一个太平。”
林遇看着临江县令,这位在大夏官员中绝对算的上异类。
两江总督军政一把抓,是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
临江县令竟让林遇将两江之事报给夏云,这是官场上最忌讳的事。
“县令,你就不怕吗?两江总督乃是你的顶头上司,如果这件事出了差错,你这个县令可保不住。”
“怕就不会做官!”临江县令的回答斩钉截铁,“下官深受皇恩浩荡,又身为临江县父母官,自然要为民考虑。总督府大肆抓人,闹的两江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两江民变近在眼前。”
林遇点头:“好,我定向陛下言明此事。”
临江县令微微点头,他看着天色:“中午了,若是林大人不嫌弃,下官在后衙设宴,为林大人接风洗尘。”
“哈哈,本教主说过,大夏绝少不了趋炎附势的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