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房间中,穿着青袍的中年男子捋着胡子问:“我儿伤势好些了嘛?”
躺在床上的少年露出笑容:“父亲,孩儿觉得好多了,就是一直待在房间有些闷,想要出去玩。”
中年男子露出为难表情:“为父也想让你出去透透气,可是你爷爷一直不肯。罢了,明日让管家带你出去转两圈,记住千万不要让你爷爷看见。”
“是,父亲。”少年露出喜悦表情。
父子正在交谈时,门外传来管家急切地呼唤声。
“老爷,老爷,老太爷让你赶快去正堂。”
中年男子不解询问:“奥,父亲这个时候不应该睡了吗?为何还要在正堂见我?”
“老爷,是那日救了少爷的一行人来了,正巧投宿咱们这里。老太爷高兴,叫您过去。”
“哎呀,原来是我儿的救命恩人来了,我一定要当面感谢。”
中年男子起身,跟随管家去了正堂。
正堂中,白胡子老头正在招待林遇一行人。
“那日苍山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山水有相逢呀。”
林遇笑着说:“老先生风采依旧,没想到误打误撞就投宿到老先生府上,真是打扰了。”
“
说哪里的话,你救了我孙儿,是张家的恩人。”张老太爷还要说,中年男子急忙走了进来。
“父亲,听说浩儿的救命恩人来了,就是他们吗?”
张老太爷哼了一声:“在客人面前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中年男人连忙站定,整理身上衣物。
“见过先生,那日多亏先生救下浩儿。”
“不必多礼,林某也是恰逢其会,救下令公子。”林遇一边说一边打量来人。
中年男子一副文士打扮,气质颇像翰林院的学士。
“几位救命恩人能来贵府,一定要让我表表心意。”说着,中年男子安排管家设宴。
张老太爷缓缓点头:“这番安排也不算给张家丢人,行了,你下去操办宴会的事,老夫与林公子说几句话。”
“是。”中年男人退下。
林遇好奇地问:“老先生,我观贵公子气质不凡,定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为何不科举入朝为官,也好替大夏分忧,博个前程。”
张老太爷摇头:“老夫早年也在京城做官,为官时得罪了几个同僚,现在他们都身居高位。老夫这儿子只会读书,不晓得做人,老夫怕他去了朝廷会吃亏,所以不让他科举而是
在家置业。”
“原来如此。”林遇点头,“是学生孟浪了。”
“林公子不必拘束,你是张府的恩人,老夫今日要好好款待你。”张老太爷看着林遇问,“分别之时,林公子曾问老夫的问题,心中可有了答案?”
林遇正色说:“老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我在各州县行走,见过民间种种,也问过许多人。心中已有答案,两江事关大夏安危,可以怀柔不能硬取。”
“你果然天资聪慧,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到这个道理。”张老太爷认同林遇的答案,“老夫也不想问你的身份,你需记住,凡行事必虑民,民无忧则天下大定。”
“老先生一语中的,学生谨记。”林遇诚恳说着。
张老太爷知晓林遇的答案,颇为惜才,不免多说了几句。
“老夫当年在京城做官,历任三朝。先帝有雄才而无伟略,是守成君主。大夏在他的手上休养生息,不过对外态度温和。”
林遇心中猜测张老太爷从前定是在京城做大官,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见识。
现在听他说起从前的事情,自然是洗耳恭听。
“学生曾听闻过一些传闻,先帝的性子是温和了些。”
“可
惜太过温和,才为今日祸患埋下了伏笔。”张老太爷摇头叹息,“先帝年间,大苍寇边,一度杀到京城四周。那时朝野皆不敢战,只能据城而守,导致流民死伤惨重。”
“怪不得大苍一有机会便想着寇边,原来有这样的往事。大苍是头狼,一旦尝到甜头,便会重复之前的行为。”
“没错,老夫那时在京中任官。曾向先帝建言,出城杀敌。”说到这里,张老太爷脸上露出愧疚。“只可惜先帝顾虑重重,老夫又没能打消他的忧虑,此事作罢。”
“老先生做得很好了,如今圣上贤明有雄才伟略,若大苍悍然入侵。定能组织边军京营,给大苍重重一击。”
张老太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将问题引向黑莲教。
“黑莲教原先在南方流窜,老夫曾听闻教主是个女的。后来黑莲教在两江地区坐大,人人皆传黑莲教主是双臂能走马的好汉。”
圣女眉头一皱,眼神古怪看向张老太爷。
“学生不曾接触过黑莲教主,只是一位女子如何统领如此庞大的势力?”林遇不解。
张老太爷呵呵一笑:“林公子切莫小看天下女子,她们聪慧又习武,真打起来,男子
未必能战胜她们。”
想起夏云,林遇心中明白,大夏的奇女子很多,保不齐黑莲教主就是女中豪杰。
而且有些武功若女子练了,真气会改变其外貌特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