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酒后,剑客向林遇解释为何会和他人结仇。
“这老大原先不过是个普通混混,最近一段时间黑莲教在附近几个乡活动。他和黑莲教的人搭上线,便以黑莲教徒自居,平日里行欺男霸女之事。当地百姓畏惧黑莲势大,敢怒不敢言。”
剑客抿下一口酒说:“那日我在街上见他欺负一个女子,心中动气,便与他殴斗起来。他人多势众,我自然不敌,只能且战且退。后来烧了他的老巢,引他杀我。”
“果然是真侠士。”林遇又问,“黑莲教在搞什么名堂?”
“黑莲教徒宣称黄天已死,黑莲当立。故意装神弄鬼哄骗乡人,许多乡亲被他们忽悠,投身黑莲教中。”
林遇心中明了,定是两江地区的黑莲教徒配合大苍,想要煽动两江地区民愤,从而牵制住大夏精力。
不得不说,想出这个法子的幕后黑手非常狠毒。若真被他们得逞,大夏三分之一的精力要被两江地区牵扯。
“阁下有行侠仗义之心,我不能坐视不理。这些黑莲教徒打着神迹的幌子忽悠乡民,真是罪大恶极。”
几人在土地庙中商量好对策,打算天一晴就去揭穿黑莲教的骗
局。
此地五里地外,狂风暴雨中,有穿着黑袍的黑莲教徒扯着嗓子大喊:“诸位乡亲父老,我们黑莲教不会骗你们的。你看这是最近刚立的土地像,一夜之间升高三寸。”
有不少乡亲被黑莲教徒的呼喊声吸引,他们聚在一起,在新建的土地庙前嘀嘀咕咕。
有大着胆子的乡下闲汉,来到土地像前比划几下。
“还真是,前些天土地像落地,我帮着抬了一下。这比原先高了整整三寸,莫非是神仙显灵了?”
乡下闲汉大声嚷嚷着,不少看热闹的乡亲连忙双手合十对着土地像祈祷。
黑莲教徒见气氛起来,连忙开口:“诸位乡亲父老,我黑莲教中有专司鬼神之事的长老,现在请他为大家解释,为何会出现这种神异现象?”
两江地区民风淳朴,多信鬼神之说。最喜欢办庙会、舞大傩。
家中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想着去街上找个方士算命办法事。
黑连教的长老一出来,那自然是鹤发童颜,一副有道真人模样。
乡亲们哪里见过这种高人,当即信了三分。
“诸位乡亲父老。”黑莲长老面色严肃,“福德正神有护佑一方平安
之责,虽是一尊小神却遍布大夏各地。眼下新立的正神像,无故拱起三寸高,这是福德正神在警示诸位呀。”
四周乡亲们瞬间炸开锅,有乡老开口问:“这位真人,这庙是小老儿带着乡民建的。平常兢兢业业,逢年过节都给福德正神上贡品,为何会出现如此妖祸之事?”
“乡老不必担心,这件事和您没关系,如今两江总督到处抓捕普通百姓,惹得天怒人怨。才有福德正神降下如此警示,正是要告诉大家团结一心方能抵挡灾祸。”
黑莲教长老一通胡扯,将神像抬高的原因归结在两江总督府身上。
有不少家人被抓走的乡亲当即怒吼:“真人所言极是,我等从前是河国的臣民。但河国已被大夏所灭,他们既然想要两江,为何区别对待?现在又到处抓捕,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黑莲长老露出冷笑,他言之凿凿开口:“诸位乡民恐怕还不知道,大夏朝廷打算迁北方之民补充两江。毕竟两江百姓是河国旧民,当今天子不放心。”
这个消息就像重磅炸弹,顿时四周百姓炸开了锅,他们七嘴八舌自动脑补一个惊天阴谋。
两江总督府
也变成暴君执行迁徙计划的工具,乡间闲汉嚷嚷起来:“他们这是在绝我们的根,刨我们的坟。要是被那些北方移民占了土地,我等该怎么活下去。”
乡老还有些见识,他用拐杖顿地,止住乡亲讨论。
“够了,老夫还没有死呢,你们瞎咋呼什么?”乡老一句话让四周平静下来,黑莲长老眼中光芒闪动。
他指着土地像问:“乡老,福德正神当面,我要是说一句谎话,就让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乡老为难开口:“事关重大,小老儿也不好说些什么,请真人为乡亲们指条明路吧。”
“乡老所请,我定竭尽全力,尔等都散开吧,我要与乡老商议此事。”
黑莲教徒驱散百姓,新建的土地庙后院,只有黑莲长老和乡老两人。
乡老皱起眉头问:“小老儿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事,定是贵教的手段吧。”
黑莲长老没有承认,他笑眯眯地说:“是或不是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两江民怨。乡老以前在河国做官,应当看出两江地区就是火药桶一点就炸。”
乡老叹息一声,两江总督上任以来一直苛法待民,让本就不稳定的局
势平添变数。
“小老儿自然能看出来,但是乡亲们经不起折腾。若是两江总督府乃至大夏朝廷追究起来,吃亏的一定是乡亲们。”
黑莲长老哈哈一笑:“此乃大势所趋,即便大夏朝廷想要追究,能杀尽两江数十万百姓嘛?那夏云就不怕后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一声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