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当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因为林遇和她沟通过了。
户部是姜尚书的自留地,想要对林遇下手太简单了。
一天前,林遇在御书房和夏云沟通过。
夏云还想把林遇调回司礼监,可林遇有解决的手段,自然不会灰溜溜离开清选司。
这次,他要给姜尚书一个教训。
王顺带着箱子上了殿,林遇踱步来到姜尚书面前。
“尚书大人,本官能进清选司还要谢大人高抬贵手。”林遇微笑,吓得姜尚书向后退了几步。
兵部尚书指着林遇,怒斥:“陛下,臣弹劾林遇在朝堂上恐吓大臣,”
“爱卿不要着急,朕倒是觉得姜尚书和林遇有误会。今日朝堂上,就让他们辨清楚。”
夏云一句话堵住兵部尚书的嘴,他只能退到一边,将舞台交给林遇和姜尚书。
“姜大人,你说我不会处理公文,这是近日本官处理的公文,请姜大人过目。”
姜尚书冷哼一声,是他吩咐手下人故意给错公文,他不信林遇能处理好。
公文刚拿起来,姜尚书面色一变。
他不可思议地掀动着,这份公文中规中矩,毫无错漏。
可刀笔吏给的就是错公文,林遇如何弄对的?
姜尚书百思不得其解时,林遇笑问:“姜大人,你觉得下官写的公文如何?”
“马马虎虎,勉强合格。”姜尚书嘟囔一句,他不死心继续翻动起来。
他不信林遇一个门外汉,能看出错公文。
林遇当然看不出来,可主簿能认出来。
主簿在清选司一直被人排挤,平常工作比同僚多三四倍。
这也让他练就一身本事,至少写公文这块,主簿比户部所有人都厉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尚书嚷嚷起来,不敢相信这是林遇写出来的。
“姜大人,本官乃是户部清选司主事,这种事都做不好,也不必留在户部。倒是姜大人看起来很吃惊,难道大人知道什么内情?”
林遇一句话,挤兑得姜尚书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看出不对劲,思索是谁在背后帮林遇。
怼完姜尚书后,林遇转头看向兵部尚书。
“大人,你对本官很关注啊。记得你上次上蹿下跳,是审判姜才子的时候。”林遇语气带着怀念。
“哼,本尚书不和你一般见识。”见势不妙的兵部尚书选择避战,姜尚书那边没有开口,他这个外援也不好说话。
姜尚书吸了一口气,他盯着
林遇一字一顿说:“陛下,老臣被林遇如此欺压,您就眼睁睁看着嘛?”
“是啊,是啊。”不少户部出身的官员开口,龙椅上的夏云回想起她和林遇在御书房的对话。
“林遇,你治水有功,有什么需要给朕说。”那时候的夏云意气风发。
林遇没有要金银,他看向夏云沉声恳求:“臣求陛下,信任于我。”
是啊,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天子的信任。
坐在龙椅上的夏云如是想着。
“诸卿切莫着急,林遇还有证据没拿出来。”夏云开口,下面的臣子只能等林遇亮证据。
“这是臣从清选司找到的文书,诸位大人可以对一对,这两本文书有何不同?”
林遇抽出另外一份文书交给王顺。
王顺打开文书,让文武百官看到。
这下子聒噪的文官不敢出声,他们看得清楚,这两份文书差别巨大。
其中一份名字详细分明是真文书,而林遇写的那份文书,上面的名字都是错的。
“姜大人,你知道本官为何对了吧。”
林遇不屑一笑,这样的小手段也想搞他,太没有新意了。
林遇分分钟戳破姜尚书的谎言,夏云沉声问:“姜爱卿,你有
什么话要说?”
姜尚书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辩解。
“陛下,兴许是老臣头晕眼花,一时看错林遇的文书。”
“林遇是否在公堂之上公然与你叫板?”
夏云又问,不给姜尚书喘息的机会。
姜尚书喃喃自语:“兴许,兴许是老臣记错了,老臣年轻时喜欢跟人吵架。”
“陛下,臣弹劾户部尚书。不仅年老眼花,还因私仇企图构陷臣。”林遇反告起来。
姜尚书一脸不可思议,六部之中,以尚书为贵。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除了疯狗一样的言官,六部从未发生下属状告上级的事。
“林遇,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以下犯上!”兵部尚书跳出来嚷嚷着。
林遇暼了他一眼,不屑一笑:“大人,你又不是我的上官。姜尚书还没有开口,你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你收了他的好处不成!”
被林遇戳破,兵部尚书恼羞成怒。
“真是好胆,陛下,臣弹劾林遇诬陷,在朝堂上妄议大臣。”
夏云有些厌烦,这件事她已经了解清楚,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兵部尚书如此胡搅蛮缠,八成收了姜尚书好处。
“此事是户部自家的事,与此事无关者莫要开
口。”夏云警告一句,兵部尚书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