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这一讲就是一整晚,直到天亮他才爬起来。
见孙映雪还在熟睡,他洗漱完直接往议政殿去了。
议政殿内,姜尚书一脸着急。他昨天到处活动,也没打听到姜才子关押在什么地方。
去东阁寻求帮助,却被马阁老拒之门外,这让姜尚书觉察不妙。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要保下来。
正想着,身旁兵部尚书撞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伯季,林遇来了。”
姜尚书连忙看向大门,就见林遇昂首挺胸走了进来。
“黄口小儿,敢害我麒麟子。”
姜尚书咬牙切齿,若不是朝会他早就上前斗殴了。
林遇停下,看向不远处的姜尚书。距离处斩姜才子只剩最后一步,他要在朝廷之上,让文官哑口无言。
当当当!
三声击磬声传来,百官肃然分列左右。
王顺立在御台之上,拉长声音:“陛下有旨,上朝——”
文武百官躬身行礼。
“陛下万岁。”
夏云扫过朝堂众臣,语气中带着雀跃。
“诸卿免礼平身,朕的治水赈灾特使已经归朝。林遇,你可有本要奏?”
林遇上前一步,在众官注视下上奏。
“臣有本要奏
,事关南方水患。”林遇不顾左右文官惊诧的眼神,继续说,“臣奉旨前往江汇,捉住祸害地方、损毁大坝的祸首。”
“噢,这罪人是谁?”夏云配合林遇演戏。
林遇看向姜尚书,沉声禀报:“启禀陛下,此獠姓姜名才子。他与姜汇县令勾结,倒卖公仓物资、损毁大坝,还企图刺杀臣。”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他们再不待见林遇,林遇也是陛下亲封的特使。有人欲杀特使,已经越过他们的底线。
“真是好大的胆子。”夏云看向姜尚书,开口询问,“朕听说你有个儿子,叫姜才子。不知林卿抓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尚书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陛下,那孽障正是老臣的儿子。”姜尚书语气悲哀,带着几分乞求,“那孽障年少轻狂,不识礼数,定是被人蛊惑。老臣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刺杀特使。”
“是嘛?”夏云看向林遇,复问:“林爱卿,姜尚书之言你可认同?”
“姜尚书爱子心切,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林遇不打算给姜尚书机会,他想要姜才子接受惩处。
文武百官都看起热闹来。
姜尚书老来得子,把
儿子视如珍宝,绝不会坐视儿子被杀。昨日已经到处活动,不少官员得了他的承诺。
其中就包括兵部尚书,此人留着长须,一脸愤恨看向林遇。
“林特使所言未免夸大其词,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兵部尚书一开口,就想搅乱现场。
林遇盯着兵部尚书问:“尚书大人,本官九死一生,方才抓住幕后之人。大人一句话,就将在下在南方诸多功劳否定了。”
兵部尚书冷哼一声,他抱拳开口:“陛下,臣也见过姜公子,是知书达礼的人。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请陛下明察秋毫,切莫听信一家之言。”
“没错,他在老臣身边时,我时常教导,一定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借着他的名头惹是生非。”到现在姜尚书还不相信姜才子犯事了。
林遇心中摇头,姜尚书这类父母不会承认自己的孩子是错的,他们总把错算在别人头上,自己的儿子永远是好的。
今日,林遇便让他知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陛下,臣有人证物证,若两位大人不相信,臣可以让他们上殿!”
夏云点头:“既然你们两方各执一词,那就传人证物证上殿。”
王顺跑下去吩咐
黄门太监,传人证物证上殿。
很快,几个人到了议政殿。
一见满朝文武和夏云,吓得两腿战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林遇温声:“诸位不用害怕,你们是江汇大案的人证,谁先说?”
听到林遇的鼓励,为父报仇的少年抬头,他声音凄厉开口喊冤。
“请陛下做主,姜才子杀我父亲,并与江汇县令同流合污。可怜我父尚在头七,姜家奴仆闯入我家强行勒索,我母亲不堪其辱上吊自尽,他们抢走我妹妹,卖去青楼了。”
“污蔑!这是污蔑,我儿怎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呔!你这黄口小儿,是谁指使你污蔑的?”姜尚书气急,指着少年怒吼。
少年不甘示弱,他看向姜尚书一字一顿道:“乡亲们都说姜家姜家,称王称霸。姜才子禽兽不如,是畜生里的畜生。”
“信口胡言,本官要杀了你!”姜尚书气急,对少年喊打喊杀。
林遇上前一步,挡住姜尚书的视线。
“姜大人,这里是议政殿。陛下当面,你要耍威风嘛?”
姜尚书回过神来,见夏云面色不善,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老臣听荒谬之言,一时急火攻心。于圣驾前失
仪,请陛下责罚。”
夏云摆手,她鼓励少年:“朕尝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有冤屈可畅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