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在狱中和含冤的老者聊了许久。
他前世乃是中医专家,老者也是医学世家。
聊着聊着,便扯到医学上。
两人讨论起许多病症,末了,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大人,这是我多年行医的笔记,本想找个关门弟子传授下去,如今已没了机会,不如交给大人。”
林遇按住老者的手。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先生不必气馁,等诸事落定,你在江汇重开医馆吧。”
听到林遇的话,老者泪流满面。
他收回医书,低声道:“大人。我有一个徒弟在姜家做管事,那日事发突然我不怪他。他前日来看过我,对爱女的事十分愧疚,还想着把我救出去。大人若是需要,可联系他。”
老者将徒弟的姓名告诉林遇,林遇郑重点头。
有一个在姜家做管事的内应,对他调查取证很有帮助。
夜深了,狱卒进去收拾了残羹剩饭。
牢头又送来两套被褥,老者笑道:“承大人的情,今日能睡个好觉了。”
林遇笑了起来。,
“老先生,好好休息,这件事本官管定了。”
一夜无语,第二日天刚亮。
有人匆匆来到大牢,见林遇还在睡
觉,便坐下等候。
狱卒小心伺候道:“县丞老爷,小的把他叫醒。”
“没眼界的东西。”县丞哼了一声道:“幸亏你们牢头是个机灵的,不然本官都保不住你们。”
“县丞老爷教训的是。”
狱卒心中庆幸,昨天没有对林遇上手段。
林遇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到县丞。
“林大人醒了,小地方条件不好。”县丞脸上带着笑,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是。”
狱卒打开牢门,请林遇出来。
林遇昂首挺胸走了出来,他看向县丞。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大人,大老爷有命,有人替你交了罚金,你可以离开了。”
林遇冷笑道:“本官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没承想在江汇大堂被人偷袭。本官问你,认罪供词怎么来的?”
县丞露出苦笑,连忙摆手让狱卒们退下。
他拉着林遇坐下,低声道:“林大人,老夫在江汇做县丞二十多年。先帝在时,姜家出了三个进士,等陛下登基,姜家老爷更是做了户部尚书。”
林遇摇头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本官做事,不管对方背后是什么天王老子,犯法有罪。”
“林大人说得对。”县丞连连点头,他叹息道:“这江汇县,江南巡抚来过,手持王命旗牌的钦差来过,为国为民的清官来过。他们有的铩羽而归,有的葬身三汇江。林大人,姜家真的碰不得。”
“是姜家碰不得,还是姜尚书碰不得,亦或是江汇县衙碰不得?”
林遇冷笑道:“本官理事从不手软,我看你尚有三分良心。日后江汇天塌下来,小心砸到你头上。”
见林遇态度坚定,县丞知道言语打动不了对方。
他点头道:“林大人是有本事的人,下官糊涂了大半辈子,只希望林大人力挽乾坤。”
林遇点头,他问道:“那呈堂证供呢?”
“已经被大老爷连夜送往京城去了,姜府也派了一个管事。”县丞起身道:“林大人,下官言尽于此,告辞。”
“告辞。”
林遇起身,他看向牢狱中的众人。
复开口道:“你若良心未泯,好生照顾牢中被冤屈的人。等江汇天塌之时,砸不到你头上。”
县丞连忙点头,他抱拳道:“多谢林大人提醒,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见县丞承诺,林遇转身离开牢房。
从始至终,姜县令都没有出现过。
林遇确
定贪污之事和姜县令姜府有关。
离开牢房,一驾马车拦住林遇去路。
上了马车,侍卫抱拳跪倒道:“属下护卫不周,请林大人降罪。”
“不关你们的事,本官也没想到姜家如此丧心病狂。”
林遇感慨一句,他问道:“这几日流民可有异动?”
“回禀大人,这几日风平浪静。”侍卫拱手道:“姜家竟敢对大人动手,要不小的持令抄了姜家。”
“不要出馊主意。”
林遇摇头。
“姜尚书的老家没那么好进,对了,你去联系一个人,他在姜家做管事。”
“是,大人。”
林遇将那人姓名告诉侍卫,侍卫掀开帘子去了。
驾车的侍卫开口道:“林大人,原先那处院子被县衙封了,请大人跟我去落脚的客栈。”
进了江汇县,林遇和几个侍卫分开住的。
眼下租的院子被封掉,林遇只能跟护卫住客栈了。
他想起院子,问道:“我那院子的管家张老伯呢?”
“林大人,昨天我等在院外的一条巷子找到张老伯,只不过。”
见侍卫说话吞吞吐吐,林遇皱眉冷哼。
“说。”
“只不过张老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