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吴安便被带上了公堂。
陈继忠还未发话,欧阳德纳便怒斥道,“吴安,昨夜,曾家运输细盐的商队在无风谷内遇到了匪徒抢掠,曾家的下人还被人打伤,而今,曾老爷则拿着你的令牌告到了刺史大人面前,说劫掠曾家细盐的是我乾坤域……”
“对此,你作何解释?!”
言语间,欧阳纳德将那块令牌狠狠的砸向了吴安。
吴安一愣,未曾想昨夜自己的腰牌竟然遗落在了无风谷。
他感受到了欧阳纳德的怒意,也知道,这是上使给他的一次撇清楚干系的机会,若是他无法解释的话,那乾坤域为了保住名声,就势必只能弃军保帅,放弃他这个小小的教众了。
他接起了令牌,连忙就道,“上使,我的令牌在好几日之前就丢失了啊……我昨夜一直都待在泰安楼内,我乾坤域的弟子都可以作证,不信的话,上使您可以传召其他的弟子!”
这话,是说给欧阳纳德听的,更是说给陈继忠听的。
欧阳纳德故作为难的看向了陈继忠,“大人,吴安的话,您刚才都听到了,你看……”
陈继忠面色阴沉,“哼!乾坤域的弟子和你等都是一伙人,证词不足为信!”
“这……”欧阳纳德嘴唇紧抿,良久才道,“大人既然说我乾坤域的弟子的证词不足以伪证,那
请问大人,除了这一块令牌之外,您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昨夜的事情是我乾坤域所为?”
“若是没有的话,就凭这一枚令牌定罪,岂非是太过于武断?万一,是有人想要污蔑我乾坤域呢?”
见其区区一个江湖草莽,竟然也敢如此质问自己,陈继忠颇为不爽,但又无处发作,只能看向了曾宝元,“曾老爷,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曾宝元哑然。
而欧阳纳德却是轻笑出声,“呵呵,看曾老爷的意思,是没有了,既然没有,刺史大人就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定我乾坤域的罪了!”
“刺史大人,既然此案还需要再审,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待你们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再来找我乾坤域兴师问罪!”
他说着,带着欧阳君雅等人就要离开。
猖獗!
何其的猖獗!
陈继忠身为一方刺史,也作为此案的主审,他都还没有发话呢,这厮怎么敢代替他定案?
砰!
他一惊堂木狠狠的砸在了案上。
全场俱惊。
而欧阳纳德则从容不迫的顿住了脚步,回眸,笑看着陈继忠,道,“怎么?刺史大人难道还想要以权压人?屈打成招?”
若放在平日,陈继忠一定会回上一句,不错!本官就是要屈打成招!
在这平阳城,本官就是王法!就是天!
可现在,不
行!
他只能紧紧的咬着牙关,十分不甘的看着这么一个江湖草莽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嚣张。
而欧阳纳德再度欲走。
眼看着欧阳纳德等人就要离去,燕西寻对身边的林一使了个眼色,“该你上场了!”
“是。”林一大步的从人群中走出,对着要离开的欧阳纳德大喊了一声,“站住!”
这一声叫喊在安静肃穆的公堂之上异常的醒耳。
不只是乾坤域的人都顿住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林一看来。
欧阳纳德的眉头紧皱,这不是燕西寻身边的锦衣卫吗?
其怎么会在这里?
在产生这个疑问后,他瞬间想到前几日接到了圣女从京中传来的信,说燕西寻将派人来平阳城查乾坤域。
想来,林一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林一,淡淡的道,“怎么?阁下拦住我的去路,难道是有证据?”
林一嗤笑道,“不错,昨夜我正好途径无风谷,遇到了那些劫匪抢掠细盐,且,这枚令牌也是我从为首的劫匪腰间扯下来的!”
“在我二人交手之间,我还在其的胸口上留下了一掌!我的掌法一经打下,胸口淤青,七日不消,想知道吴安到底是不是昨夜劫掠曾家商队的人,只要他解开衣袍,让我等一看便知!”
此话一出,欧阳纳德的眉头紧皱,还有这是?
吴安这个混蛋怎么没有告诉过自己?
吴安也慌了,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而林一则淡淡的瞥着他,道,“吴安,这是你自证清白的唯一办法,怎么?你敢不敢脱?”
“我……我……”在林一尖锐的目光下,吴安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几次都向着欧阳纳德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欧阳纳德也是无计可施。
吴安只能道,“大丈夫在世,我怎能随意的宽衣解带给旁人看,这实在是不妥……”
可,这个理由是在是太过于苍白了,陈继忠直接下令,“来人啊,将吴安按住,把他的上衣,给本官扒了!”
“是!”数名官差领命,直接按住了吴安,将其的衣服扒了下来。
“不要,不要……”吴安苦苦挣扎,但最终还是难逃一脱。
在他的上衣被扒干净后,两名官差用力的掰开了他捂着胸口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