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燕西寻被带到了坤宁宫。
他还未来得及行礼,萧太后便问,“哀家听说你率人搜查了千禧宫,可是有了什么突破?”
燕西寻的眼底掠过一抹愧疚之色,道,“太后,臣不过是得到了一点线索,但并未在千禧宫中搜查到证物,所以,萧将军的清白还是不能证明。”
萧太后的柳眉紧皱,“难道,哀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被构陷吗?若再这般下去,朝中心怀不轨之人,一定会趁机瓜分兵权……”
燕西寻嘴唇紧抿,面容肃穆,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解决。
他只能先承诺萧太后,“太后放心就是了,就算是百官想瓜分萧将军麾下的兵权,也需要一定时间,即便是他们于明日早朝提出,太后也只管拖着就是!臣一定尽力在太后与他们周旋的时间内,查明事情的真相,还萧将军一个清白!”
萧太后只好点头。
……
次日。
早朝。
魏青拜别萧太后之后,便率领麾下的右金吾卫大军,押送扶桑和高丽的俘虏,离开大商。
萧太后率领百官,一同伫立于金銮殿外,目送他们远行!
冷风簌簌的拍打着众人的脸颊,让他们无比的清醒。
燕西寻则提醒道,“太后,臣相信魏小将军一定会将您交代的差事办好的,天寒地冻,我们还是回殿内吧,不然,您的万金之体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百官皆附议,“请太后入殿!”
萧太后适才收回了目光,率领群臣回到了金銮殿内。
她刚在大位上坐下,便对魏庆明道,“魏国公,你生了个好儿子!”
魏庆明昨夜听闻魏青的转述,适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太后都没有忘记他们魏家,之所以迟迟不启用他魏家的人,也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还有历练他的两个儿子。
甚至,从昨夜魏青转述的话中,魏庆明甚至觉得,太后有将来等苏鹏年老,不能胜任户部尚书之际,让他的二儿子魏鑫顶上户部尚书一职的意思。
他此刻对萧太后简直就感恩戴德,“太后过奖了!臣子能为朝廷效力、能为太后效力,是我魏家之幸!”
萧太后微微颔首。
魏庆明便已然退立到了一侧,他是个有眼力的人,知道今日早朝,势必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果然,他才刚刚退下没多久,韩涯便已经站了出来,道,“太后,臣有事起奏!”
萧太后的目光淡淡的扫向了韩涯,冷声道,“卿请奏!”
韩涯道,“太后,萧将军侵占太妃、有辱先帝颜面一案,虽尚存许多疑点,无法定案,可在事情的真相未能水落石出之前,萧将军断然也是不能再受到重用了!我朝的五十万新兵,及其手下原有的兵马,也势必不能再由他统率!”
“可所谓,群龙不能一日无首,这些士兵都是我朝的大好男儿,更是捍卫我朝国土与国威的关键,绝不能放松训
练,所以,臣恳请太后,以大局为重,暂将这些兵马交由朝中其他的将领统率!”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萧太后的眸子一冷,这群老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瓜分她手下的兵权吗?
萧拓出事不过才一日时间而已,他们就坐不住了?
她冷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看着韩涯,“那,以韩卿所言,这些兵马该由何人统率为好?”
韩涯当然希望,这些兵权落入战王的手中,不过,他自然是不敢回答的这般明显的,只道,“这就要太后与百官商议了,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萧太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后道,“你不敢妄言,朝中的其他官员难道就敢了吗?”
“韩大人,你这是想要将别人推出来当出头鸟啊!”
此话一出,韩涯的面色瞬间难看,当然明白萧太后是在离间他与百官之间的关系,也在威慑众人。
刹那间,这金銮殿内,竟无形之中有了一股强势的威压。
甚至就连韩涯这样的老臣,都感觉到了威慑。
他不敢言语。
而萧太后则道,“诸卿无人说话,那就代表,诸卿都不愿意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了?既然如此,那早朝再耗下去的话,也是浪费时间!”
“至于将萧将军手中的兵马交由他人统率一事,就等诸卿都想好之后,来日再议吧!”
萧太后说罢,便起身离去。
这般不按常理出牌,让百官俱是惊讶。
就连战王都未能想到,萧太后竟能成长至此,一个原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少女,竟成了可以一己之力,对抗满朝文武的太后。
他呆呆的望着萧太后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喃喃道:萧儿,你带给本王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瓜分兵权之事,你能逃得了一日,却逃不了一辈子!
明日,本王定然要让诸多朝臣都组织好语言,一同上奏,要求你交出萧拓手中的兵权!
本王固然承认,独当一面的你很美,但,本王更希望,你的成长,是站在本王的身边,与本王互相成就!
所以,本王只能将你刚刚编织起的翅膀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