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旭倒也不在乎邹永胜是不是真的参与了走私,因为他现在只希望维持着东南的稳定和平,让刚刚从灾荒中走出来的老百姓,不至于再陷入到战乱的泥潭中!
至于邹永胜的罪名如何认定,以及何时全歼倭寇,彻底稳定住东南局面,这还需要等待时机。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考虑到这些之后,林旭便暂时放下了对邹永胜的成见,坦诚说道:“邹大人,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我都不希望东南陷入到动乱之中。至于曹大人的态度,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对待此事的态度确实非常强硬!”
“曹大人,你不也听到了这种风声吗?”
“其实,曹大人态度强硬的原因也很好理解,他是吴王的人,而刘大人是齐王的人,两人的立场是相互对立的!”
“如果不考虑其他,只考虑党争的话,那么但凡是齐王阵营支持的事情,吴王阵营就会反对。不是吗?”
邹永胜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林先生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点破了症结所在啊!党争!党争!甭管什么事,只要涉及到党争,就
不会再客观的看待问题了。这就叫对人不对事!”
听了他们的对话,脾气火爆的杨洪再次大叫起来:“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要打就打,我义父难道还真怕了东南军不成?!更何况,如今刘名举和梁世杰都已调离,就算东南军是一头猛虎,那也是一头没有了牙齿和利爪的病虎!”
林旭冷笑一声,问道:“杨兄,你如此喊打喊杀,这是你义父的意思吗?如果这是你义父的意思,那咱们就没必要在这儿坐着说话了,你们直接起兵就行了。”
听了这话,杨洪又不吭声了!
因为他义父的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争取让曹树端履行之前的合作协定!
其实他现在喊打喊杀,也并非真的就是想打想杀,而只是为了彰显他们白鲸帮的实力和霸气罢了,意思是他们并不害怕打仗!
然而,他所表达的态度,却与义父的要求完全不符,如果这话传到他义父的耳朵里,就算义父相信他,可就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嚼义父的耳朵根子,而义父又生性多疑,到时候,他很可能会受一顿责罚,甚至还有可能失去义父的信任
!
林旭察言观色,继续说道:“既然这不是你义父的意思,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恐吓我们,还是恐吓东南军?坐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没有人支持打仗,恐吓我们没有必要。至于东南军,他们又听不到,你也起不到恐吓东南军的目的。”
杨洪的真实想法也被林旭点破,感觉很是没脸,更是不吭声,闷头喝起茶来。
邹永胜看了看杨洪,然后又看向林旭:“先生说得没错,这个房间里的人,没人支持打仗!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先生,董老板是不想打仗的,他还想继续之前的合作。可是,就怕曹大人有不同的想法啊!林先生,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曹大人继续履行之前的合作呢?”
林旭微微蹙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分析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既然曹大人还没有明确表示要跟董老板开战,那就说明还有合作的可能。甚至,就算是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也不排除还能继续合作!因为很多时候,打,就是为了谈!”
“打,就是为了谈!先生这话说得太妙了!”
邹永胜击掌称赞!
“那应该怎么做,才能
让曹大人跟我义父合作呢?”
杨洪忍不住问道。
“具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合作,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有一点,我却很清楚,那就是必须要面对面谈!而且,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次就能谈好的!”
林旭继续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义父跟曹树端面对面的谈?那么,他们在哪儿谈?总督府吗?如果在总督府谈,万一曹树端埋伏一队刀斧手,摔杯为号,把我义父抓了怎么办?”
杨洪高声质问道。
“你是不是打鸡血了啊?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喇叭,你吹着喇叭说话呀?”
林旭现在是越看这个杨洪越不顺眼,张嘴又是一通讽刺!
邹永胜这一次也没站在杨洪一边,同样责备道:“杨老弟,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老是大喊大叫的,房间又不大,我们都能听得见!”
杨洪这几年在倭国待得久了,也沾上了倭国人的臭毛病,那就是把脸面看得极重,谁要是敢说一句不尊重他的话,他立马就能抄刀子跟人拼命!
另外,他喜欢大喊大叫这种臭毛病,也是跟倭国人学的。
由于他义父在倭国几乎是太上皇一
般的存在,无论各路诸侯,还是名存实亡的皇室,都对他义父十分尊重,连带着对他也十分尊重,这更是助长了他的这两个臭毛病!
久而久之,他就形成了习惯。
只不过,他忘记了,这儿并不是倭国,在座的这几个人也没谁像那些倭寇和海盗一样尊重他义父,他再摆出这样的臭毛病,谁会惯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