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吉很懂得如何挠人痒痒,便趁机说道:“论琴艺,公公乃是当今第一高手!现在又得到了这张古琴,可谓是珠联璧合!不知道公公肯否弹奏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
王忠知道老爷有弹琴的意思,便也谄媚的说道:“老爷,您就弹上一曲,让小的们开开眼吧!”
“哈哈……”
王海朗声大笑:“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虽然在琴艺方面略有造诣,但哪里敢称得上是当今第一高手!不过,既然你们有如此雅兴,那好吧,咱就弹上一曲吧!”
在凉亭里面就有琴台,王海拿起焦尾琴来到琴台前,把琴稳稳的放在了琴台上,自己端坐之前,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把双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随着他的十指拨动,一串串清脆空灵的声音从古琴中流淌出来……
宋长吉也是略懂琴艺的,虽然跟王海相比确实是差得远了,但欣赏能力还是不错的,因此听得出来,王海的琴艺确实极为高超,让人叹为观止!
一曲结束之后,宋长吉立刻拍手称赞:“公公的琴声像月光,像流水,像瀑布,真是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啊!”
“老爷弹得就是好!”
王
忠也马上拍了一记马屁,虽然不及宋长吉说得那么文雅,但是胜在情真意切。
王海听得十分舒坦,微笑着站起身来。
宋长吉察言观色,感觉已经把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提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公公,我今天跟林旭一块吃过饭了。”
“是吗?”
王海应了一声,也不多问,等着宋长吉继续说。
“这小子有点儿不识抬举啊!”
“是吗?如何个不识抬举法?”
“我对其以礼相待,专门在东盛酒楼设宴相请,但是这小子却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似乎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只是看不上我,倒也罢了!可他明明知道我是公公的人,却还敢如此,显然是对公公不敬啊!”
“呵呵……”
王海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当然知道宋长吉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轻轻一笑,说道:“宋老板,你也不要这么惊讶,姓林的小子敢在你面前如此嚣张,人家是有本钱的。”
“他有什么本钱?”
“他有什么本钱,难道你还不知道?刘名举算不算本钱?周昌民算不算本钱?还有颜家的那个丫头,算不算本钱?”
“据我了解,他跟刘名举、周昌民两人虽然相熟,却也谈不
上有多深的关系,算不上是什么本钱。再说了,就算是他跟刘、周二人关系不错,但是跟公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至于颜家的那个丫头,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子而已,根本就不足为虑!”
宋长吉又谄媚的拍了一记马屁。
然而这一次,王海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笑意,反而还把脸拉了下来,训斥道:“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刘、周二人都是封疆大吏,你却说他们跟我相比算不了什么?这是将我置于何处?架在火上烤吗?!”
“公公赎罪!”
宋长吉看得出来,王海不是在做样子,而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连忙起身道歉!
王海也不让他坐下,瞪着他,话里有话的说道:“宋老板,你是个聪明人,这是好事。但要是聪明过了头,那可就变成坏事了!尤其是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花花心思!我能把织造局的生意交给你做,也能把织造局的生意交给别人去做!你懂吗?”
“懂!懂!在下明白!”
宋长吉连连点头,后背瞬间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王海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儿太重了,淡淡的说道:“好了,你坐下吧。”
“谢谢公公!”
宋长吉
坐了下来,这一次他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放肆了,屁股也只坐了一半,向前微微探着身子,一副准备听训的样子!
“姓林的那小子,我也有所了解,虽然他在江陵县搞出了一些动静,但江陵就是一个小池塘,他闹腾的再厉害,也就是一只小虾米!而苏州府却是一个深水湖,一只小虾米蹦跶到了深水湖里,任他再有本事,又能翻起多大浪花?你呀,有点儿太看得起他了!”
“公公所言极是!”
宋长吉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是不然,因为通过今天跟林旭的接触,再结合着林旭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他敏锐的感觉到,林旭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如果不能趁着其羽翼未满,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有朝一日,他必然会一飞冲天!
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将会被置于何地呢?
本来,他是想在王海面前,委婉的把这件事说透,然后借王海之手把那小子除掉呢,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的这个如意算盘,显然是落空了!
“长吉……”
王海又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你跟姓林的小子是同行,正作为同行是冤家,你对他有敌意,我
明白。不过,你根本没必要太看重他,只要你不出错,那么江南织造局的生意就还是由你来做。”
“有了这一块压舱石,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