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兵是一定要拉出来练的,之所以召集他们前来,只是为了讨论如何练兵的问题。
“敢问官家具体有什么打算?”
曾布始终还是觉得不太适应,这还是他所在的大宋吗,居然要主动出击?
到底出击干什么?打谁?
章惇这时候却显得有点兴奋,他可是曾经一度默默支持章楶对付西夏人,对于他这样的主战派认识,打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曾布这么一问,赵佶显然没了主意。
打谁?我还没想到呢,我怎么知道。
这可是钟粟说的,是啊,的确要选好对手,总不能见人便砍吧。
“打敌人,只要是我大宋之敌,只要他们曾经做过对我大宋不利的事情,打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目标似乎就大了,青塘的残余势力、半死不活的西夏、以脏乱差为主题的吐蕃、一直勒索大宋这个哥哥的契丹、野心勃勃的女真……
似乎都可以打一打,但好像也都不合适啊。
青塘已经服软了,还去打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西夏倒是还有不少反宋力量,消灭了也不过分,但西夏现在对大宋严阵以待,似乎在正面战场上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自己可是练兵,不是为了送死的,天子之兵,一出手只能
胜不能败。
吐蕃四分裂的,打了也没多少意思,太没劲儿。
契丹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最强盛的时期,虽然有些坑哥哥,但打起来有点不道德。
女真隔得有点儿远,还得经过契丹的国土,有点假道伐虢的意思,不太划算。
虽然大家都不说什么,但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别说赵佶了,其他人都看向了钟粟。
你不是说要打吗?
那你倒是说说,打谁合适一些,总要有目的吧。
“官家,两位相爷,钟某是这么想的。
我大宋汴京一直以来总是不宁丁,就拿契丹来说,虽说两国已有兄弟之好,但那些盗匪马帮却才不会在意这些。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可以有盗匪马帮之类,我大宋也可以有啊。
既然不能打契丹,那盗匪马帮总是可以打契丹吧。”
钟粟当初的确没完全像明白,这些天他终于找到了灵感。
其他国家可以浑水摸鱼,明明是官方的人,偏偏说是民间武装。
契丹真还干过类似的事情,他们大的原则当时不能和大宋发生冲突,但如果边地驻军粮草不济的话,只能对下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到处劫掠。
而且这种掳掠都是快速如风,找到一处村落之后,三
下五除二将将男人杀个精光,将不是太年老的女人全部带走,这个村子就基本上没了。
等到大宋官军发现后赶到,他们不知道已经去了哪里。
当然,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向大宋朝廷禀报,但是等到官军到了的时候,那些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得到了实惠的契丹人会继续装糊涂,大宋这边却毫无办法。
这就是大宋和契丹汴京经常上演的故事,倒是哭了那里的平民。
钟粟的办法简单粗暴,就是让天子之兵模仿对手,也在汴京搞一搞劫掠。
游牧民族最大的好处,就是机动性非常强,抢劫抢得快。
宋军配备了青塘的马匹,或许比不上契丹马,但也不会太差。
如此一来,只要和边境守军做好联络,马匹的差距显然可以得到弥补。
这就是钟粟的大体思路。
“你的意思是,让天子之兵去干偷袭劫掠的勾当,而且对付的是契丹人?”
曾布震惊了,钟粟居然是这么考虑的,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何况只是天子之兵,如此胡作非为,是不是有些掉价?
“可以这么说,但钟某还是愿意说成对付敌人。”
“这个有区别吗?”
章惇显然有些迷糊。
“当然有了,这支兵马,意在练兵,那就选择最为难缠的人。
地方我也想好了,就在幽云十六州一带活动。”
钟粟这么一说,赵佶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显然笑不出来。
这种做法,简直和耍流氓没有什么区别,幽云十六州要不回来,那就干脆采取袭扰的方式,让契丹人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钟侯,此法是不是有些欠妥?要不再考虑考虑?”
曾布显然老成持重一些,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作为文人的他,感觉实在不够厚道。
“曾相的想法我懂,无非就是说,天子之兵要有天子之兵的样子,如此而为,简直如同偷鸡摸狗之徒,是这个意思吗?”
“老臣绝无此意,官家,老臣真没有这个意思的。”
曾布一时脸色微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听钟侯把话说完。”
赵佶按了按手,示意曾布坐下。
“如果曾相非要这么说,那钟某也无话可说。
但钟某却有一个疑问,契丹在拿走我大宋幽云十六州的时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