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文运的儿子在罗浮书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何文运又一次召唤钟粟。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了,前世不会是一块记忆合金吧,好容易扳弯又要反弹回去了?
或者之前干脆就是假装了一下,现在实在是装不住了,只好变卦。
不管怎么样,上官召唤,不去肯定是不行的,铸钱监可是属于惠州府管辖。
钟粟再次来到何文运家里,居然又是一桌丰盛的酒席。
这究竟是几个意思,难道何振还有几个先生,现在都需要照顾一下吗?
如果是这么个玩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钟粟可不是来扶贫的,更不是职业介绍所的。
事已至此,只能骑驴看唱本,出招接招便是。
大餐开始,何文运果然对儿子的事情只字不提,钟粟觉得他应该是在酝酿铺垫,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突然说出来。
有大餐反正是好事情,不说那就先猛吃一通再说,钟粟边吃边漫不经心地注意着何文运。
“钟大监,老哥其实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何文运终于忍不住了,钟粟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有祸躲不过啊。
“何知府有事尽管说,下官遵从便是。”
钟粟观察着何文运的脸色,果然是读书人啊,要脸才是最主要的,明明有什么破事要说,还各种装来装
去的。
“不不不,今天你我就是兄弟,老哥算是有求于你了。”
画风急转直下,钟粟意外地发现,何文运居然打起了感情牌。
现在可以称兄道弟了,对今天是兄弟,过了今天,自然就不是了。
钟粟觉得,虽然何文运是有求于自己,但思路还是非常清晰,绝不会给自己挖坑,兄弟是没错,但只是一日兄弟。
“何——老哥,你有事就说,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的,一切都好说,好说。”
钟粟已经决定认栽了,毕竟是知府之尊啊,都发展到求自己的份上了。
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太难了,算了,答应就是,何必计较太多。
“你看老哥也是一大家子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主要靠老哥的薪俸,也挺艰难的,这个……”
何文运支支吾吾说不下去,钟粟知道现在轮到他他脑补接话了。
“老哥原来是有难处啊,钱这个东西嘛,小意思而已,你说个数吧,老弟我多少还有点积蓄。”
钟粟明白了,原来何文运是要跟自己借钱,不对,是要,哪有上司跟自己借钱的道理,哪有上司借了后还的道理。
虽然很是头疼,只要愿意把儿子留在罗浮书院,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到时候赚回来便是。
“不不不,老弟误会了,老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何文运
说着,从袍袖之中居然摸出了若干银票。
钟粟有点莫名其妙了,原来以为因为儿子的事情变卦,现在发现居然不是。
后来又以为想从自己手里要两个钱花,要就要呗,堂堂一个大知府张嘴了,不给岂不是要憋屈死。
不但不要钱,而且还拿出钱来,究竟是几个意思?钟粟觉得都没法猜了。
“老哥,你这是……”
“钟老弟,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这东坡酒楼我看行,不如咱们干脆多开几家,惠州下面的县都可以开,有些关系我可以设法疏通,经营的一切你看着办,
我这里有一万贯的家底,对钟老弟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了,但还是希望钟老弟不要嫌弃,咱们合伙开酒楼,一起发财怎么样?”
何文运一口气说完,精神明显都萎靡了许多,暂时进入了回蓝状态。
钟粟明白了,这家伙是想赚钱啊,但毕竟是惠州知府,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羞耻到了极点。
他大概是担心还没说完就直接休克,便一口气说完,然后呼呼地喘着气。
想想也可怜,之前本来是有好几次发财致富的道道,都被自己给封堵掉了。
现在居然把家底都抖了出来,忍受着强烈的精神压力,向钟粟坦白了自己的对金钱的强烈渴望。
好官啊,好官,居然都不向自己伸手要钱
,大宋这么清廉的官员实在是不多了。
按照惯例,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文运怎么才这点出息,一万银子也能拿得出手,说出去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当然,反过来说,这钱还真不算少。
钟粟都不用掐指一算都知道,一万贯的家底,何文运的薪俸水准,就算按照现在知府的峰值收入来算,没个上百年是存不下的。
完全就是巨额财产来路不明啊,不过看在额度还不够巨的面子上,他觉得应该给何文运这个机会。
如果能让他们积极投入到商贾大军中来,那要少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少祸害多少老百姓啊。
这个思路钟粟一直还真没想到,倒是何文运的无心之举提醒了他。
想想后世的做法,要办成大事,还是要融资啊,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不行滴。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搞下去,钟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搞出一个集团公司来,到时候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