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神医拿起这段迷香,看了又看,就差左三圈右三圈了。
从表面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无非就是一段熏香而已。
黄神医轻轻用手掰下来了一点点,曾捕头赶紧出声提醒道:“你小心一点,别把证物破坏了。”
燕儿也有点着急,目前来看,这是找到钟粟唯一的希望。
黄神医没有说话,将掰下来的一点点迷香放进了嘴里。
燕儿和曾捕头更加吃惊,这是要吞香自尽吗?有什么想不开的?
“黄神医,你这是要干什么?”曾捕头站起身来问道。
黄神医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影响自己。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身试毒吗?曾捕头明白了,这还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以身试毒。
黄神医品咂了一番,却没有说出好厉害的毒啊之类的话,他淡淡地说道:
“此香果然不同凡响,至少配有七八种草药,而且这些草药单独放在一起,不会有明显的毒性和迷幻效果。
就算配置在一起,如果不经点燃,跟普通的熏香没有区别。”
他一边说,一边吐掉了口中的迷香渣子,然后用水漱了漱口,又从随身的要囊中拿出了两粒丹药服下。
黄神医的话已经非常明白,迷香一定是高人所致,绝对不是一般采花盗贼之类用的
大路货色。
“那你品出来没,迷香中都有哪些配料,能不能通过配料看出什么端倪。”
曾捕头已经急不可待,没有从蔡八哥那里得到多少线索,现在黄神医是唯一的指望。
“恕老夫无能,这些配料可不是简单地配制在一起的,似乎还混入了一种特殊的香料,用来遮掩配料的味道。”
黄神医摇摇头说道。
曾捕头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跟没说一样,还损失了一点点证物。
“不过老夫倒是发现,其中似乎有茉莉花根的粉末。”黄神医又说道。
“黄神医啊,你可是神医,你不是说这迷香用了特殊的香料遮掩味道吗,怎么又品出了茉莉花根?”
曾捕头追问着,他开始怀疑,这黄神医究竟靠谱不。
“神医是大家抬举的说法,再说就算是神医,那也只是神医,又不是神仙。
我也只是比别人多接触了一些药材而已,这迷香再怎么遮掩,多少也会有一些破绽,
其它的配料老夫不是太熟悉,自然无法判断,但老夫对茉莉花根非常熟悉,所以才能判断出来。”
“原来是这样,但这茉莉花到处都有,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什么用吧。”
燕儿和曾捕头觉得已经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一想到茉莉花的广
泛种植,马上觉得希望的火苗子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茉莉花根,就是茉莉花根,老夫想到了。”
黄神医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你想到什么了?”燕儿和曾捕头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钟粟在河源县失踪,行程一耽搁就是四五天。
就在这四五天中,大宋政府的敕令一刻不停,现在已经抵达惠州。
大宋政府的敕令内容并不复杂,但宣读得过程却让人无比焦心,简直就想说梦话一样。
敕令要求惠州衙门立刻成立铜政专司,苏东坡总揽采铜事务,即刻加紧采铜。
听了一半敕令的内容,苏东坡一头雾水,什么铜政专司,什么采铜事务?
我只是一个写诗的好吗,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写诗词的美男子吗?
再说,采铜跟我一个发配惠州的老头有毛的关系,敕令不会是发错人了吧?
对,一定是草拟的时候,将两份不同的敕令混淆了,那这个发错的敕令要不要接手呢?
不对,这难道是宋哲宗在玩什么花样,那又是什么花样呢?自己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典故。
对了,有的,三国时期,曹操莫名其
妙送了荀彧一个空盒子,荀彧立刻选择自杀。
这宋哲宗突然一道敕令,让我去采铜,这铜在哪里,铜有时也叫金。
啊!完了,难道宋哲宗这是在暗示,让自己吞金自绝。
苏东坡想到这里,感觉头上似乎有了一些冰凉的液体。
敕令还在继续中,“着令嵩阳分院山长钟粟为五品采铜使,为苏东坡之副,加紧炼铜,以充国库……”
苏东坡一听,感觉有了一些线索,原来是这小子又在搞鬼。
嵩阳分院山长啊,说得够明白了,除了那个机变无双的钟粟,还会有谁呢?
一想到这里,苏东坡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心里明显已经踏实了许多,至少不至于去吞金了。
别的他不敢说,钟粟一定会帮他的,可这又是铜政专司,又是采铜事务,究竟是几个意思?
惠州有铜苏东坡是知道的,但就那么点可怜巴巴的产量,钟粟又不是神仙,难道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铜司,恭喜恭喜啊,本府倒是奇怪,你是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惠州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