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涌上了无限的惆怅。
过了片刻,她收摄心神说道:“不知钟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钟某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要不就请姑娘来一首暗合刚才心境曲子如何?”
“钟公子倒是一个有趣的人,也罢,既然钟公子提出了要求,小女子自然得答应,这是规矩。”
苏婉婉说完,轻启贝齿:“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歌罢,苏婉婉已经泪光盈盈。
钟粟更是吃惊不已,不是因为唱得好,而是居然听到了神往已久的柳词《雨霖铃》,非常带感。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钟粟算是见识了一些,柳三变老兄的词作,果然被秦楼楚馆的女子所喜爱。
看到苏婉婉样子,他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一段感人的故事,虽然他很想听听,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贸然动问肯定不合适,便忍住了。
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多了,他钟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感动的。
“小女子一时失态,公子见笑了。”
“不碍事,三变之词,情真意切,姑娘深得三昧,忘情歌咏,不足为怪。”
钟粟含糊地答应着。
“钟公子喜欢就好,小女子的心中事,看来只有公子能够听懂。”
“钟某随口乱说,姑娘别介意。可惜钟粟爱莫能助,真是汗颜。”
“小女子没有别的意思,奴家身处风月场,实有很多不如意,钟公子身为登封楚翘,希望有时间时光顾一二,已是最大的照拂。”
钟粟大概算是明白了,按照他目前的身份,如果能对苏婉婉稍微多一些关注,自然会让她不至被人欺凌。
“钟某明白。”
“夜静更深,再留下去,多有不便,钟公子请回吧。”苏婉婉下达了逐客令。
“对,钟某是该回去了,告辞。”
钟粟在苏婉婉一个深深的万福中离开了妙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