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王庙村蒙馆的钟粟。
“瘟﹡疫”结束后,有人终于从李员外那里听到了消息,钟粟还真不是一般人。
他们马上动了来王庙村蒙馆借读的心思,便一起去求李员外。
李员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知道贺松风去了王庙村蒙馆,也了解钟粟的为人,便打发几个大人直接带着孩子去找王保长。
他虽然看不透钟粟的想法,但觉得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不喜欢,便为两位先生每人准备了五两银子,当然王保长那里也有一份。
区区十五两银子,李员外还真不怎么在意。
李员外的心里还是有一笔账,钟粟要去登封城已经是明摆着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靠着登封集的这些小生意,攒够进城开店的钱也是有可能的,但可能需要很久。
他觉得以钟粟的性格,一定等不了这么久。
与其这样,还不如推他一把,就送他五两银子,不多不少。
太多,担心他一下子被银
子砸晕,保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太少不是李员外的性格,还不如不送。
就算钟粟自己攒足了开店的钱,那也不是谁开就开的。
在登封城,可不是有几个小钱就能混下去的,还得看一些地头蛇的眼色,心情不好,砸场子的也不是没有。
李员外在赌,他暗暗祈祷钟粟做一个聪明人,不要临时犯糊涂,所以这五两银子也算是赌局入场费。
钟粟同样要赌,但他的赌法就简单了许多。
就算攒足了钱,他也不会承认,别说区区一个登封城,比登封城大百倍千倍的场子他都见过,里面的伎俩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根本不需要提醒。
其实如果真要马上开店,加上李员外的五两银子都快够了,但他不会这样做。
不就五两银子嘛,我还偏偏不用,宁可成为小芳子的奢侈品也不用。
李员外你不是财大气粗吗,我就偏偏磨一磨你,不到第二年开春,这店我就偏偏不开。
两人的赌局其实早就开始了,只是这次的插班生事件将赌局稍稍推进了一步。
钟粟也感觉到了,李员外这家伙有点沉不住气了。
钟粟想了想,赌局必须继续,诚意也得有,就此不理不睬也不好,干脆给李员外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约定在一个多月后在登封集见面。
地方选择也是有意味的,一开始钟粟本来准备登门拜访,但这样做显然把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一面,不如选一处中间地带,登封集才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