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殷恕的伙食都由齐奕负责,只是他每次送过饭就离开了,即使殷恕施展大拖延术也没能争取到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为此,他又将出院的时间提前了几天,而且没有告诉齐奕,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齐奕这天来到医院,看到的就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病床。
护士说:“殷先生上午办了出院手术,让你去家里找他。”
这个男人是有多想死!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鬼气很不稳定吗?分分钟都会出意外啊!
齐奕一边朝医院外走,一边拨打殷恕的电话,结果电话提示关机。
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骑上小绵羊,快速往家里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很眼熟的保时捷,周围还围着一大群人,半条街的交通几乎都瘫痪了。
齐奕眉心一跳,不是又出车祸了吧!他将小绵羊停在路边,穿过围观的人群,冲进事发中心,一眼看到殷恕神色冷峻地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两名保镖,司机正满头冷汗地和一名中年妇女交涉着,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孩子,看起来已经死亡。
“我的儿子被你们撞死了,你们这全天杀的混蛋,这叫我怎么活!”妇女嚎啕大哭,声音尖锐而刺耳,但此刻没有人计较这些,他们纷纷为这对母子打抱不平,严词指责肇事者。
“我及时刹车了,按理来说,应该只是轻轻撞了一下。”司机辩驳道。
“只是轻轻撞了一下?”妇女厉声怒骂,“轻轻撞了一下就把我儿子给撞死了?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想抵赖!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路人愤慨地声援,对殷恕等人怒目而视。把人撞死了还不敢承认,真是无耻至极。
“陈叔,别吵了,等jc来了再说。”殷恕出声阻止司机继续争辩,对那名妇女道,“如果是我们的错,一定负责到底。”
“当然是你们的错!”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我可怜的孩子,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啊?”
路人见状,无不心酸。
然而齐奕却看得分明,那个孩子的鬼魂并没有附着在司机或者殷恕身上,而是缠绕在那名妇女身上。这说明孩子的死与这名妇女有关,而非殷恕的司机。
所以,这是……碰瓷?
但这孩子明明是刚刚断气啊?如果不是被车撞死,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致死原因只要验尸就一清二楚,妇女不可能瞒天过海地将孩子的死嫁祸给别人,除非她有十足把握能够通过尸检。
齐奕将目光投向孩子的鬼魂: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孩子的鬼魂听不到齐奕心里的声音,兀自在妇女身边徘徊,发出幽怨的魂音:【为什么要害死我……我好难受,不要撞我,我好难受……】
齐奕暗暗心惊,难道这孩子之前就被这名妇女开车撞过?所以她才不怕被查?但她若想借此诈骗钱财,应该不会把孩子撞死才对,这样不但太露痕迹,也很难收场,而且孩子确实是刚死不久,死因恐怕另有蹊跷。
目前齐奕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名死去的孩童绝对不是这名妇女的亲生儿子。
这时,jc和殷恕的律师都赶到了现场,开始进行事故处理工作。
殷恕的司机并非酒驾,也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明确事故原因和事故责任之后,即可按照正常程序处理,不会将其列入刑事案件,一般会在jc的调解下协商解决。若协商意见不一致,再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律师询问殷恕,是否要私了?
以殷恕的身份和财力,私了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快捷,而且能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如果主要责任不在司机,赔偿金额为计算总额的30到40。
殷恕没有表态,只说等判定结果出来再说。
事情告一段落,殷恕回到家时已是下午六点多。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桌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充满了家的气息。
“回来了,吃饭吧。”齐奕一边盛饭,一边招呼着。
看到他,殷恕疲惫的心仿佛瞬间得到了抚慰,周围烦杂的一切全都消失无踪,眼中只剩下了这个人的身影。
保镖将殷恕推到饭桌边,然后立刻识相地走了。
殷恕拿起碗筷开始认真地吃饭。
“这阵子我会搬回来住。”齐奕说道。
殷恕猛地抬头,脸上熠熠生辉。
齐奕也没办法,一天不盯着这家伙,他就有本事弄出点意外来,再恶化下去,估计一两个月后就得参加他的葬礼了。
“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忽然又问。
“什么?”
“碰瓷事件。”齐奕漫不经心道,“你今天不是被人碰瓷了吗?”
殷恕眼中光芒闪过:“你当时也在现场?为什么肯定是碰瓷?”
“随便猜的。”齐奕并没有解释,点到为止。
殷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说道:“陈叔是老司机,经验丰富,开车速度也不快,主要责任应该不在他。但无论如何,那个孩子确实死了,该赔偿多少便是多少,我并没打算深究。”
齐奕点点头,不再多说。那妇女霉运当头,遇上殷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