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脆弱太多的男孩,恐怕也会被飓风和各种变向力扯成重伤乃至濒死。
要放弃吗……
这样的念头一经浮起,就被牛若丸迅速掐灭,感受着越发稀薄的魔力,她要咬着牙,高昂着头,踩在粘稠的血水之上,步步前进。
曾名为蜘蛛切的名刀薄绿,在黑夜与无数猩红的兽瞳中,绽放出了明亮如雪的刀华。
“主君,这样太危险了!”弁庆将爬上城墙的魔兽挑落,顾不上擦拭血迹,还想再劝,然后牛若丸却厉声喝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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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颤鸣,弁庆瞳孔颤抖,自高墙之上看去,乌泱泱的魔兽潮中,竟被生生犁出一道贯穿南北的血路。
而他的主君,那源家的遮那王,还在前进。
“吾身为吉尔伽美什王的臣下,倘若连他的城民都救不了的话,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那位王!”
魔兽咆哮,自动分开一条裂隙,伴随着火星像是有生命般飞散,被尊称为‘巨大太阳’的金发巨狮凛然挡在了牛若丸前方。
张口,便喷涌出燃烧的火柱来。
炽热的光照亮了少女收缩的瞳孔。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用遮那王流离谭中的【弁庆·不动立地】硬吃这一击,随后以名刀之利,将这魔兽乌伽尔的头颅斩下。
可现在,她还怀抱着一个孱弱的孩子!
“据说在那片大陆上,曾有武将单骑护主,于万军从中七进七出,昔日我也曾自诩不输其勇武。”牛若丸苦涩一笑,“现在看来……还真是了不得的壮举。”
下一刻,她转过身来,将男孩死死抱在怀中,却将后背暴露在乌伽尔面前。
而火焰之柱咆哮着迫近!
“主君——”弁庆大喊,却只见到冲天而起的夺目焰光,以及在爆炸的正中心,两抹耀眼的金光。
白袍扬起又落下,牛若丸紧闭着眼睛,却意味没有感受到痛苦。
只是屁股被人没好气的踹了一脚。
“真是愚蠢,这种好事竟然不叫上我,是想着自己逞英雄吗?”
“诶?”牛若丸茫然的抬起头,却见得十二单华美摇摆,金发虎牙的萝莉双手叉腰,不满的注视着她,身后两种截然不同的火焰纠缠不休,倒映着她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
唯有头上那两支伸长的双角,仍傲然彰显着她的非人身份。
“茨木?你怎么来了?”
“为了区区一个孩子……哼。”炸毛萝莉没有搭理牛若丸的询问,她盯着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明明吃掉就好了。”
结果下一刻,牛若丸便笑着一抛,将费心保护的孩童丢给了茨木。
“诶?诶!”
茨木手忙脚乱的抱住男孩,看向笑吟吟的源家少女,忍不住龇起虎牙:“汝这是何意!就不怕吾把他给吃了吗?!”
“反正你的火焰也不需要双手去操控。”牛若丸心情大好,完全不在意茨木童子的口是心非,转而握住了自己的爱刀,伏低身子,“剩下的道路,就交给我来打通!”
伴随着清风流转,一扫沉疴,传承了大天狗秘技的牛若丸脚踏木屐,化身为凛冽的暴风。
“遮那王流离谭第四景——”
火光随风而散,在白衣映照下,就连天上星河都变得耀眼起来,恍惚间,竟投射出层层叠叠的倒影。
而每一个倒影的手中,都有名刀吞吐着锐利的锋芒。
“坛之浦·八艘跳!”
无数相同的身影向着四面八方飞掠而出,一气贯穿数百米,血肉破碎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倒卷而回,勾勒出花瓣般美好又残忍的形状。
而用以填充的颜色,则是魔兽的血与骨渣!
“啧,就不该冲出来玩的!”看着豁然开朗的道路,茨木童子不快的抱怨一句,但还是诚实的抱紧孩子,拔腿飞奔。
重重鬼火燃烧而起,在路的两侧迸发出危险的光和热,威吓着胆敢上前的魔兽,与此同时,刀光洗练,在火焰之径周围左冲右突,洒落无数尸骸,令魔兽们驻足停留,难以上前。
在默契的配合下,两位从者终于登上了城墙,然后不约而同的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早已是筋疲力竭。
“呐,茨木啊。”牛若丸看着抱住孙子,喜极而泣的老人,嘴角挑起一抹浅笑,“为什么要来帮我呢?”
茨木四仰八叉的躺着,任凭十二单衣染上城墙的尘灰:“谁知道呢,吾可是鬼啊,随心所欲,肆无忌惮,这不正是我们的本性吗?”
说到这里,她仍不住龇起虎牙,金瞳里流露出愉快的光:“以这身豪华的装束在魔兽群里大杀特杀……只要想想就觉得很美妙不是吗!”
“呵呵,还真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就不欠这座城市什么了。”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哦对了,那个和我一样是鬼的女人呢?”
“你说巴御前?她好像脱离战线,自顾自朝着乌鲁克城里去了。”
“临阵脱逃?”
“哈哈,谁知道呢?”牛若丸幸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