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交错的剑,茫然的心(1 / 3)

枪刺破大气,剑卷起雷霆,风暴交错,赤雷绽放,耀眼的光芒在战场上飞溅。

不远处血色的黄昏和燃烧的太阳取代了黑夜,那是齐格飞和迦尔纳在尽情地挥洒着武艺,天边云翳聚了又散,星辰也暗淡陨落,只留下夜空如大地般的疮痍和苍凉。

而现在,战场上又出现了风,出现了雷霆。黄昏夕阳下的枪与剑交击,先后碰撞而出的火光不止照亮了尼德兰的王子和施舍的英雄,更有同样举枪的王者策马而来,与穿戴牛角头盔,剑刃被憎恶染红的叛逆骑士相撞。

“Arthur——!”

狂乱的呼喊声跨越了千年时光,跨越了千里之外的地域,那其中蕴含的感情却将人轻而易举的拉回当年的卡姆兰之丘。

血色与黄昏一如当年,比任何一位画家在调色盘中调出的颜色都要鲜艳。战场,尸体,和折断的旌旗在千百年来也不曾有过变化,就连交战的双方,也遵循着冥冥中的命运重逢,并再度投入生死厮杀当中。

莫德雷德设想过无数次与亚瑟王重逢的时刻,然而真正面对这位父亲时,她的脑海却因为过分强烈的情绪,而变得一片空白。

并非是在锡吉什瓦拉,因为母女相认的戏码触碰到了莫德雷德的伤疤,导致她上演了一场可笑的戏码。这一次,是黑之Assassin主动策马而来,摘下斗篷,告诉这位憧憬又自我逃避的叛逆骑士——

是的,我是亚瑟王,我来了。

于是与她结识,共同行走在古镇街道之上,挑选打扮,畅聊过往……这些美好的回忆全都淡去了,短暂的欢愉无法抵消骑士酝酿至今的憎恶。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两人像是彼此仇视的死敌,又像是默契至极的至亲般,在清楚了彼此身份后,便不复多言。

所要做的,唯有出剑!

大吼着,带着千年以来不变的激烈情感,莫德雷德挥舞着“灿然闪耀之王剑(Clarente)”,对着前方发起狂风暴雨般的猛攻。而解放了形态,身材要更加高挑的阿尔托莉雅手握圣枪,不慌不忙的抵挡着小莫的冲击。

莫德雷德自幼就是被摩根当做王储培养的,她的骑术,她的武艺,她的军略(甚至还有食量)都是以当年的骑士王为榜样。

但剑无法骗人,莫德雷德的剑正是她从亚瑟王的影子里走出,能够在骑士王传说中留下独属于‘莫德雷德’的印记,哪怕是污名。

——摩根教会了她一切,却唯独没有倾注对于孩童而言最重要的爱意,于是这颗小草在过分充足的阳光雨露中恣意生长,最后塑造出了不羁而叛逆的灵魂。

这样的特质也体现在了莫德雷德的剑术中,她挥舞长剑的姿态是那样潇洒,那样豪迈,完全没有阿尔托莉雅的严谨和法度,可偏偏是这样连招式都无法分辨的剑术,却在决战中打飞了亚瑟王的剑,亲自斩下了传说谢幕的红绸。

就好像在宣告着,哪怕是正确无误的王者,仍旧有着让其失败的可能。

……

但,这是在剑栏之丘上刻下的故事。

舞台,角色,道具,场景——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千年前毫无变化,可偏偏是剧情——莫德雷德与阿尔托莉雅的战斗,从一开始就与当年背道而驰。

或许阿尔托莉雅在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做出些许改变,但很遗憾,这对父子(母女)可都是相当争强好胜的,尤其是两人交汇的结局停留在了卡姆兰的剑丘,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收场——就算她们很默契的没有提过,也一定会攒着劲试图一分高下的吧?

所以没有试探,没有对话,两人在交锋的瞬间就倾尽全力,在胜利之前绝不停下。

赤雷击散狂风,风暴堙灭雷光,满地尸骸震颤,叛逆者身披血色黄昏前进,而王者手持圣枪冲破这场灾厄。

第一回合,势均力敌。

第三回合,王剑咆哮。

第五回合,圣枪凌厉。

第七回合,枪压制了剑,剑士被巨力击退,向后倾倒,而枪兵欺身而上,步步紧逼。

是的,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莫德雷德就彻底落入了下风,就算她在面板上拥有“B+”的筋力面板,可短暂的爆发仍被阿尔托莉雅安稳撑过,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堂皇正大,越发难以阻挡的枪锋。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王剑泼落,可圣枪甚至都不用回防,阿尔托莉雅就一眼看穿了莫德雷德的破绽,随手一挥,坚固的手甲击中了剑身,将其拍开,紧接着风声呼啸,圣枪已经突破了危险距离,刺中了莫德雷德的头盔!

滋啦!

母亲赠予莫德雷德的宝具再度破碎,与阿尔托莉雅相仿的绝美容颜暴露在空气之中,惊骇的神色怎么也无法淡去——对于任何一个骑士而言,剑被别人随手挡开,都是极大的侮辱!

而更让莫德雷德难以置信的是,她的直感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并非是不做反应,而是在拉到了近乎‘死亡’的界限之后,居高不下!

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思地寻找着父王的破绽,可是直感仍动弹不得,就好像在阿尔托莉雅的圣枪之下,宛如笼中困兽的她一样!

“为什么你会这么强,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