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觉醒的言峰绮礼(1 / 2)

伴随着嘲弄与怜悯的冷笑声,刺眼的金光驱散了监牢里的黑暗,也让注视着虚空的言峰绮礼不得不将目光转向牢房之外。

就算只是站着,那位英灵仍然毫不掩饰自己身上释放的惊人压迫感,踏进现代暴力机关的敬畏与自律与他毫无关系。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思索着什么?就算再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啊,绮礼。”

“是时臣老师让你来的吗?Archer。”

“时臣?这家伙可没空处理你的事情,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你的事情吧?”血红色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言峰绮礼,就好像Archer一开始就确定并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一般。

“……什么意思?”

“告诉你吧,绮礼——他现在正在处理神甫言峰璃正的丧事呢。”

神甫?言峰璃正?言峰……璃正……?

父亲?

当Archer说出的信息终于被他理解之时,泪水滑落脸颊的触感让绮礼一阵愕然,不由自主地按住脸部。

因为血亲的死讯而落泪……对一个人来说,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可是绮礼这时候却好像在万丈深渊旁一脚踩空似的,陷入近乎恐惧的混乱情绪当中。

绝对不可以直视——内心的声音严厉地告诫自己。

言峰绮礼,你绝对不可以理解,也不可以认同现在内心涌起的这股感情。因为那是——

“遗憾吗?”黄金英灵欣赏着绮礼空洞而挣扎的神情,嘴角露出了嗜虐的笑容,“不是因为亲人逝世而感到悲伤,而是因为没能在现场而感到遗憾,哦,这话说的还不够准确。”

“确切来说的话,是在遗憾于——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吧?”

一道声音如钢针般扎入绮礼的心脏,捅破了他三年前的封锁和禁锢,言峰绮礼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湿润,看着自己流出的眼泪。

眼泪,他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

没错,就是在那难忘的三年前。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克劳蒂亚伸手掬起绮礼流下的泪水,说道“你很爱我呢”。

这种离别与他期望的结局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也是这么想。在那病入膏肓的女人病褟边,绮礼不是已经领悟自己所追寻的事物是什么了吗?

希望让这个女人更加地■■——

想要看她更■■的模样——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言峰绮礼再一次感受到了三年前那份狂乱到不知所措的心情。

至少在父亲死前让他体会最极端的■■■■……

“灵魂会追求愉悦,就像野兽会循着血腥味一样——”

如同红宝石般的双眸盘据在心中,一边露出邪恶笑容一边对他轻声说道。

“现在,你应该可以给出答案了吧?关于那件事。”

言峰绮礼知道Archer在说什么,那是在失去Assassin的夜晚,Archer要求他参加的“消遣活动”,也就是满足他想要知道每位御主追求圣杯的动机的无聊好奇心,为此这位英雄王还豪爽地将自己珍藏的宝具交给了他。

其中一枚被言峰绮礼安置在教堂里,揭露了朔月偷走灵气盘的事实,而剩下的,也确实被绮礼放出去用作监视,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可是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怀揣着近似于逃避的心情,绮礼隔着铁窗,终究还是张口缓缓讲述起来。

他讲到了为魔术师荣誉而追求胜利的Lancer御主,讲到了曾经与他老师一样,如今却似乎有了新觉悟的Rider御主,讲到了Caster的御主,那个神秘莫测又对他怀揣杀意的青年,又因为没能掌握到Saber御主,卫宫切嗣的行踪,于是用谎言搪塞了Archer,然后接着讲述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

“一名半路出师的魔术师负担一个疯狂化的从者,原本是摆出了和Caster组同盟的架势,但最近似乎又划下界线的样子,而且他过去似乎与时臣的妻子葵还有一段因缘,远坂老师的两个女儿现在都被他收留了……”

忽然间,Archer开口,打断了绮礼的叙述。

“那么绮礼,接下来假设一个状况——假设奇迹发生再加上侥幸,万一Berserker的御主当真存活到最后的话。你能够想象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假设。如果只是虚构想象的话……

假设Berserker的御主打赢所有人,甚至获得了圣杯,到时候雁夜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用说,他要面对的就是自身的黑暗面。打着替葵抢回女儿的正义大旗,却必须从她身边夺走丈夫的一大矛盾。雁夜的内心当中并没有发现这项矛盾……不,他是故意忽略。这也代表着他欺骗自己,隐瞒心中的嫉妒与低劣情欲。

站在染满鲜血的胜利顶峰,间桐雁夜将会被迫面对自己内心中最为丑恶的一面。

Archer看着绮礼陷入思考的脸庞,露出会心的微笑。

“绮礼啊,你差不多也应该已经发觉了吧?这个问题真正的本质意义是什么。”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