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罚罪(1 / 3)

不应该,不应该啊!

刘家做的破事首尾都很干净,要不然也不至于到今日还相安无事。刚刚还在信中夸口必定无事,现在怎么就突然大祸临头了?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事?

对,应该只是别的问题。灵沙城中的灵药产业我负责大半,手下云山弟子也有数十人,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有了什么问题,总会对我这个负责人问责。

过去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罚罪堂总领云山派大小问责事宜,我也曾因一些业务方面的问题被叫去谈话受罚,今日必然也是如此......

但刘载酒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小腿已经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又干又涩:“王师兄,我平日谨守门规,并无冒犯。这次是手下人又闯祸了是吧?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束。”

“刘师弟,具体事宜我不清楚,王师伯只让我来带你过去。”王若愚说,“现在就跟我走吧。”

刘载酒还想再问,视线却突然一凝,已经看到王若愚伸手扶住了腰间金光隐隐的斧柄,登时浑身发紧。

他又岂是蠢人,王若愚这个动作,代表这位筑基羽士接到的命令一定是——

将刘载酒带回复命,如有违抗,就地正法!

“刘师弟,走吧。”王若愚拉住了他的手臂,拖着已经浑身发软的刘载酒,向罚罪堂的方向飞去。

此刻正是凌晨,虽然因满地积雪,眠龙山上明晃晃一片,但除了警戒值守的弟子,其他人基本都已调息入定,闭户修炼。

刘载酒从万籁俱寂的山间飞过,忽然有些庆幸。

不用被弟子们看到现在的狼狈模样,实在是太好了。

从外形来看,云山派罚罪堂其实是一座色彩鲜艳,形制高大的建筑。“罚罪堂”三个大字烫金发光,龙飞凤舞,据说是掌门陆乾手书。

只可惜,云山弟子们很难领会到当年派中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建起了罚罪堂,每次看到它鲜红的院墙,高高翘起的天青色琉璃拱斗时,都会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恶意。

当刘载酒踏入院门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下僵硬,在雪地里走出了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这里真的很冷,其他建筑中保暖的法阵、符箓和各色散发着馨香暖流的灵物灵草,这里看不到半点,偌大一幢楼阁,大部分房间都漆黑一片,没有点灯。

刘载酒明明已经是练气圆满,寻常寒暑早已辟易,但是此刻怎么也止不住周身的寒意。

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王若愚叹了口气。

他虽然有些迟钝,但此刻也看得出来,刘载酒肯定犯了事,还是犯了大事。

可惜了,多好一位师弟啊......还有玲珑,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刘载酒还在强撑镇定,和身边的师兄弟搭话:“罚罪堂也太冷了,我都快筑基的修为,还是难以忍耐......”

对了,对了!我已感受到筑基机缘,不日即将筑基!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派欣欣向荣,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诸位师长得知,或许可以——

此时他已被带到大殿之中,这里虽然还是冰寒刺骨,但到底灯火通明。

刺眼的光线让他眼前恍惚了一下,等到视线聚焦,王若愚等弟子已经拜倒下去。

“王师伯,已将刘师弟带到了。”

刘载酒瞳孔放大,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倒下去。

堂上,除了人人畏惧的罚罪长老王羽,还有内务长老江青枫,治安执事郝秋光,掌门大弟子、代行赏长老吴妍,外事长老郑端,经营执事林乐,监察执事苏砚!

云山派诸长老,重要管理骨干全部到齐!

“写吧,不要等我审你。”王羽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瞳,一卷长长的绢布被他丢了出来,掷到刘载酒脚边。

刘载酒手掌轻颤,凝聚出一点灵光,在绢布上不停抖动:“写......什么?”

“你与斑斓刘家沆瀣一气,犯下的罪行,全部写下来。”

最后一点侥幸被击碎的刹那,刘载酒忽然觉得一颗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紧绷的心弦又变得松弛了。

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侥幸,紧张和不安。

刘载酒望着堂上坐下的云山派高层,无力地笑了一笑。然后点出一点灵光,在绢布上书写起来。

看来最终还是没能逃过。

原本想象受罚之时,自己会如何的恐惧,该如何想尽办法脱罪和申辩,但是事到临头,忽然又变作了破罐子破摔。

犯罪没有被发现,就等于无罪,但是既然已被发现,反而觉得也是一种解脱。

做错了事,或迟或早总是要承担代价的,我早该明白的。

他低着头,绢布沙沙作响。

江青枫的脸上满是惋惜,她轻轻叹了口气。

刘载酒是云山派的骨干,入门很早,地位较高,本来有着十分光明的前途,但没想到会犯下这些大错。

看来师弟说的对,当初门派为了高速发展,制定了一些措施,但是几十年下来,发展是起来了,内部问题也暴露了不少了,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其余诸人与刘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