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地,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小楼中。
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这是犯了事,想到王羽长老更加颤栗,可偏偏就跑了回来,躺在床榻上发呆。
女修头颅上那诡异的面容,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越想就越加鲜活,越加清晰。
他从这张脸上看到了愤怒、惊慌、痛恨、绝望,也看到了嘲讽、戏谑,甚至是悲悯。
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散修而已,还不是自己动的手……
反正已经诈出来问清楚了,她就是个无依无靠的散修,就像路边的野草,被掰折了也就折了,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这些年,刘家干过这样的事还少么?为了扩张家族生意,巧取豪夺,欺男霸女,打压霸凌……这都是想要发家致富,定然避不开的灰色地带。
说实在的,他也不信云山派在崛起过程中,没有这些破事烂事,只不过自己当时地位不高,不清楚罢了。
刘家这么多事情,自己也都闭着眼睛当做没看见了,不都好端端地过来了么?
过去那多事,只是自己不像这一回参合得这么深而已。债多了不愁,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那么多事,那么多事……
如果真暴露出来!
刘载酒打了个哆嗦,女修头颅好像又浮现在自己眼前,他大喝一声,碧盈盈的绳索法器向前抽出,只把一口柜子打得粉碎。
他呆呆看着满地的碎片,暗想若是这些事情给派中知道,给王羽知道,那大概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模样吧。
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坏事做绝,就等于没事发生……对,就是这样。
好人是没前途的,那些不好不坏的人更没前途。
做好事无私奉献又不甘心,做坏事又狠不下心良心不安,于是只能做一些别人不领情的好事,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坏事,弄得平庸无比,一辈子被踩在脚下,最为可悲。
我不能这个样子……
正出神间,忽然房门被拍响了。
刘载酒猛然一惊,翻身坐起,已将法器握在手中。
“谁?!”
“师兄!”屋外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女声,“他们说你今天在这里。你快开门,我回来啦!”
“我筑基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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