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派,天元子!
这名号一出,挤在坊市牌楼门口的几百号修士一时大哗,声浪骤起,部分修士还想挤到前面一窥真容,但在玉蛟金丹灵压威慑下,不敢太过靠近。
“哎呀,竟然是云山派的天元子!”一名青年修士惊呼,“他老人家驾临,难怪有如此威风。”
一名年老秃头修士得意洋洋地啐了一口:“你知道个屁,道听途说,天元子很老吗?他可是年轻的很。”
“我当年可是在霜叶坊擂台上,亲眼见过他出手。好家伙,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英姿勃发,连我年轻时都略逊一筹……”
众人一下子好奇起来:“你见过天元子出手?”
“那可不,当年天元子,还只是练气圆满呢。这四十年过去,竟然已经得证金丹!”老秃头满脸感慨,羡慕又失落,“真是天纵英才,世上罕见。而我还在练气圆满,筑基失败了两次,哎……”
大家可懒得听他自怨自艾,一个劲催促他快说。
老秃头有些沮丧,快速说了几句:“天元子以练气圆满修为,对战神蛟门的筑基。哦,神蛟门你们听说过没?也已在二十年前覆灭了……”
听他总是打岔,众人急促催道:“练气和筑基之间可是天差地别,光光一个道纹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啊!然后呢,天元子也能赢吗?”
“自然是赢了的,要不能是天元子吗!他可是沧州公认的阵修强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打趴下了。对了,说起这阵修啊——”老秃头又开始絮絮叨叨。
“滚!”众人不再理他,而是惊异地喊道,“难怪难怪,在练气时就能战胜筑基,怪不得能闯出这般名头啊!”
一些不明所以的修士不解道:“这天元子到底有啥名头啊?金丹真人也不至于这么稀罕吧,怎么你们都跟磕了药似的这么激动?”
“你莫不是山沟里刚出来?竟然连他的大名都没听说过!”青年修士哼了一声,“金丹真人是不稀罕,但初晋金丹,便率众围杀外州元婴,还在前不久,阵斩了司空家的金丹后期!你说稀罕不稀罕?”
“这可是我们沧州第一流的金丹人物!”
嘶!
那些消息闭塞的修士闻听此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少人听了脸色一变,连忙站远了一些。那青年修士的同伴连忙扯扯他的衣袖:“慎言慎言!司空家......那是你能说的么?”
青年修士也是心中一跳,连忙左右看看,见周围都是散修一流,略略松了口气。嘴硬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眠龙山生死斗,司空家和灵兽宗两位元婴,再加玄微派的使者到场,亲眼见证天元子大发神威,这沧州之内都已传遍了,谁人不知天元子......”
但这人越说越觉得心虚害怕,司空家威名太盛,纵然天元子这回大出风头,也没有人真的觉得云山派能在司空家面前翻起什么浪花。因此他讪讪地住了嘴,没敢继续议论了。
正当此时,看守城门的筑基飞奔迎来,躬身行礼。
“玄君有令,云山掌门天元子车架可直接入城,不受飞行禁令拘束!”
此话一出,又是嘶声一片,众人都是满脸震惊,惊掉了下巴。
多少年来,这梅花坊中的飞行禁令,只有元婴以上宗门可以豁免,今日竟然将这份殊荣和礼遇,放在了云山派天元子的身上!
玉蛟答应一声,身躯一腾,便架着霞光飞驰而入,只留下一众神情激动、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
不过眨眼之间,云辇已划过梅花坊各大坊区上空。一路走过,下方修士纷纷驻足,仰视着这一道云霞,猜测这是哪一家的大人物。
林乐微微掀起了辇窗上的珠帘,他的目光落在下方纵横交错的小巷,还有大片大片的棚户区上,瞬间恍若隔世。
自从自己入门以来,已经是四十三年过去,逝者如斯夫。
四十三年前的自己,可曾幻想过,有朝一日,我这个伪灵根竟能够在梅花坊上空招摇过市,飞驰而过?
这四十三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啊......但大部分都是好事、喜事。
得益于仙家灵地,灵丹妙药,母亲已经是八十三岁高龄,但仍然精神抖擞,浑身是劲,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岁。只是她闲不下来,整天和派中的凡人仆役在一起干活,林乐劝了几次,也只好由得她去。
而妍妹的父亲吴老二,在被接来软禁在派中之后,虽然好吃好喝招待,但因自我放纵、沉迷酒色,早就已经逝去。
这对妍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这样一个不成器的父亲,若是让他到处乱窜的话,一旦被敌人知晓,对妍妹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一定要让妍妹忘了我......至少在我能够保护自己之前......
胡思乱想只持续了一瞬间,踏云流霞辇已来到了中央高塔之外。
云辇降下,玉蛟将身一滚,化为人形,而陆乾等人从云辇之中走了出来。
被允许进入中央高塔区域的,一般都是金丹及以上修士。陆乾刚一现身,四面便投来了各式各样的目光。
好奇的、审视的、敌意的、猜忌的......
陆乾并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