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刘天雄一下子就被柴安风给说懵了。
又听他接着往下说道:“你看这么亲的关系,我怎么不能说是红袄军的啊?就不能去瞅瞅吗?就算你们红袄军的人说话不算数,不承认这个关系好了,那苏南雁好歹也是盐帮的副帮主吧?盐帮那么大的帮派你们不请吗?我陪着老婆一起看看也不行吗?”
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刘天雄这个丈二和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却听耶律楚材抚掌大笑道:“柴兄真是个聪明人!这几层关系甩出来,就是枉死市上的叔孙通都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叔孙通是汉朝儒学大家,帮着刘邦制定了一系列礼仪,据说平生最喜欢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伦理道德。为了这事儿,还曾经被后世苏轼骂过几句。这家伙虽然迂腐了一些,但作为伦理学专家,他的业务还是很过硬的,就算有时候的主张有些无理取闹,但也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是柴安风方在那几段关系摆出来,恐怕就连叔孙通再世,也想不出半点反对的理由了吧!
柴安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刘天雄,你反过来想想,我要是和你红袄军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又会专程过来,把这件事情通知我呢?”
“是姑姑叫我来的。”刘天雄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这可不是嘛!你刘天雄在红袄军里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了,按理说这些跑腿的事情是轮不到你的。可你家姑姑这么郑重其事的派你过来,那明显就是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通知给我,不就是想让我过去掺和一下吗?”
“对呀!”忽然之间,刘天雄竟把自己给说服了。
说服了自己的刘天雄就更加无话可说了,挤眉弄眼地思量了半晌才说道:“柴大官人去是可以去的,然而推举新头
领是我们红袄军的大师,还请大官人手下留情,不要过去捣乱。”
看来刘天雄还是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猜出了柴安风的打算。
什么手下留情?什么不要过去捣乱?老子就是说我去捣乱的!
柴安风恨恨说道:“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老子就是看李全不舒服,偏不能让他当上这个红袄军的头领!怎么着!”
刘天雄一听就慌了:“别啊!柴大官人可别害我啊!李全大哥马上就是红袄军的头领了,要是他怪罪下来,我可是承受不起的哟!”
“什么头领?只要老子把这件事情搅黄了,他就不是你的头领了!更何况李全这厮心术不正,你帮着我把他好事搅黄了,那就是相当于帮了你们红袄军,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说不定你们姑姑还要好好奖赏你呢!”
柴安风这话就说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刘天雄这个家伙瞪着一双铜锣似的大眼睛看着柴安风,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好汉,仿佛变成了一个三百来斤的可爱的婴儿,眼中尽是懵懂和天真。
“得了吧!刘天雄,你这次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不知好歹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要是骗你,你这条小命还能留着吗?”
柴安风这话倒没说错——他可是不止一次地救了刘天雄的命,是刘天雄这家伙无可质疑的救命恩人。
原本就对柴安风的话将信将疑的刘天雄,一被提及这一节,就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那好吧,就请大官人不要害我……”
“害你?我害你做什么?我不但不害你,还要请你吃饭呢!”
说着,柴安风便让黄有功领着刘天雄下去吃饭,好米、好饭、好酒、好菜的只管招待,先把这家伙的嘴巴塞满了再说。
送走了刘天雄,在场就只剩下柴安风和耶律楚材二人。
耶律楚材同柴安风说话直接得很,
抚着长须笑着说道:“柴兄还是真不怕惹祸上身啊!红袄军的事情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头领换谁做都是一样的,搭理他们做什么?何必去惹这身骚?”
“耶律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李全这家伙素来同我作对,手里就几个磨齐山上的杂碎,就敢跟我叫板。将来要是执掌了整个红袄军,那还不成天盘算着在我脑袋上拉屎?我偏不能让他如意!”
“那又何必呢?红袄军又不是他李全一个人说了算,不是还有杨妙真吗?他同柴兄的关系好,李全就是想过来做对,恐怕也过不了他妻子这一关。”
耶律楚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又触到了柴安风最敏感的地方。
要说李全执掌红袄军,这件事情柴安风倒还觉得无所谓,反正红袄军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虽然人数不少,但实力不强,在蒙古、大宋和大金国之中,是最为弱小的一股势力,根本就不足为虑——让李全拿去也就拿去了。
可问题在于,李全这次居然要娶杨妙真了!
这事可就不妙了!
别看柴安风现在跟杨妙真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地叫得欢,可打心眼儿里柴安风对她还是有些非分之想的……当年在临安城里,柴安风还没知道杨妙真的真实身份,只把它当成是一个青楼妓女的时候,就想着能跟她嘿咻两下。
更何况现在知道了杨妙真的真实身份——一位武功天下无敌的武林盟主,红袄军中声望崇高的姑姑——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