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给李全瞧瞧,他瞧见了说不定也就过来了!”
“什么东西?”牛二又问。
“一样小东西,
也就坛子大小,十斤来重……”说着,苏南雁绕着牛二走了两圈,眼神好似打量着一件难得一见的宝贝,“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你小子的人头!把你的人头砍了,挂在岚山城外,我就不信李全见了不慌!”
“此计甚妙!”耶律楚材赞道,“要是李全还不来的话,那也好办,今天砍一颗头,明天再砍另一颗人头,每天砍一颗头放在挂在城上。柴兄此战一共抓了五六百俘虏,一天一颗脑袋,够砍一年多两年的,不怕李全不来!”
“可不是嘛!他要是不来,那他他手下这些兄弟就是他杀的,要是名声传出去,说李全是一个不顾兄弟死活的杂碎,那他在江湖上也就别混了。”
苏南雁,毕竟还是盐帮的副帮主,处理事情的方法还遵循着江湖上一套规矩。
而江湖没有一个强力的政府作为主导的,有时候更加尊重丛林法则,还真是谁的拳头硬,谁的嗓门就大。真碰到拳头不硬,又想说话的时候,就非得使一些阴谋诡计和残忍的手段不可了。
至于杀几个人就更是不在话下——反而只要你杀的合理,别人还会说你杀伐决断,有英雄气概呢!
不过柴安风还真做不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来,他虽然采纳了苏南雁的主意,却并没有真的去砍牛二的人头,更不可能一天杀一个地逼李全出来,而是采用了一种变通的办法。
那就是让他手下崇义号工匠们,照着牛二等人脑袋的样子,用蜡做成一个个人头的模型。
柴安风因要制造火枪、织机等工具和器械,所以手下的工匠里多有会使用石蜡开模的,他们用蜡捏成人头的模样,不算什么复杂的工艺,只是要将人头做的像模像样,就稍微有些困难了。
这个活干得好不好,更
多的不是看你技艺是否纯熟,而是看你的艺术修养够不够高。
柴安风养的这些工人手艺上问题不大,哪有什么艺术修养?差不多做个大小、模样相似的。也就得了,然后再找厨子讨一点猪血、羊血之类的,往那“人头”上一泼,那也就十有八九了——反正人被砍头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血肉模糊、表情狰狞,谁也认不出谁来,差不多得了。
果然不出柴安风的所料,光牛二一颗人头,显然没有引起李全的重视。
牛二那颗瘦小的假人头在岚山城上挂了三天,都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李全亲自来人,也不见他派人过来交涉。只不过持续几天的骚扰行动倒是就此停滞了,这也间接验证了牛二的话没有错,他果然就是李全手下的人。
这样柴安风就愈发有了信心,而他手下的那些开模的工匠便也忙了许多,一天一个的做人头模型,短短十来天的功夫,血淋淋的假人头就挂满了一串。
也幸亏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否则这些人头赤裸裸挂在岚山城头上,再被毒日头那么一晒,非得融化不可,一融化那就穿帮了……
终于,当时间来到第十天的时候,李全最终还是出现了。
这一日清晨,薄雾冥冥,南山城上哨所传来消息:城北一支小队,人马约有十数人,正快马加鞭往岚山城下赶来。
柴安风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别说说十几个人了,哪怕乘以十,一下来一千多人,也不过是来送经验包的;就算乘以一千,变成一万多人,凭借岚山现在的城防水准,也是绝对不可能攻破的,哪怕来的是最精锐的蒙古骑兵。
正当柴安风命令再探之时,负责今日城外巡防的孙家康亲自过来报信:“红袄军李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