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再大一时半会而,也没法同他们相提并论。而且把这么个公主娶回家,即便柴安风要送出一笔数额不菲的彩礼,可公主给的嫁妆一定更多——金国皇帝完颜守绪是个要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小气的!
“这掏空家底之说,不知从何说起?”柴安风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郑婷儿更加理直气壮了:“你是不当家真不知道柴米贵啊!就光顾着一个人在外面花钱,不知道我在家里赚钱的辛苦。你在这里大手大脚地花钱,半个月就花了咱们家十万两银子,就搞了些这么些破石头,你真当我在家里藏了聚宝盆,钱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柴安风叹了口气,心想:做生意的事情上,郑婷儿绝对是一等一的行家里手,生意头脑甚至要比自己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具有朝前商业思维的现代人,还要更强一些;可政治头脑上,却要简单一些。她并不明白,只要把岚山城修建起来,并以此在山东立足,那就相当于给了柴安风一片,真正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根据地,这样的成绩别如说是花十万两银子了,就是再多十倍——花一百万两银子,只要确保目标能够百分之百实现,那都是一个极大的成绩!
这种时候又怎么能不算政治账只算经济账的?
沿着这个思路,柴安风又劝了郑婷儿两句,却让郑婷儿更火了:“好啊!你现在长能耐了,学会教我怎么做事了。告诉你柴安风,老娘的生意在大宋国内若是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耶律楚材站在一边听他们两人说话,越听越不是滋味,一低头一转身,掩着嘴便走了出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他们夫妻二人吵架,
耶律楚材可不想参与在当中,更何况耶律楚材那也不是什么清官。
他从柴安风那边一年拿的酬金也有一万多两银子,靠着这个丰厚的酬金,耶律楚材在南宋国内置办了不少土地和产业,还入股了柴安风的崇义号商号,来了一出钱变钱、钱生钱的好戏。
一万两银子一年的收入,放在南宋那就是一个正经宰相尚书一般高官的俸禄,再加上投资置业的收入,耶律楚材也算是一个大富豪了!靠着这点钱,耶律楚材不但养活了家人老小,养活了自己的哥哥耶律辨才一家,日子过得那是非常的轻松舒服。
不过说到底,耶律楚材从柴安风这里拿来的钱,其实也就是从郑婷儿手里拿来的。
有了这笔收入,耶律楚材就不能自称为完全的局外人了,柴安风夫妻二人之间的争执,他就更加不好随便参与了,搞不好被郑婷儿这个嘴巴泼辣的来了一句:“耶律先生你拿的可是我的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要向着我说话!”
那柴安风不就是变成腹背受敌了吗?
因此出于“仗义”的考虑,耶律楚材还是赶紧离开了。
耶律楚材前脚刚走,还没掩上房门,后脚就跟进来了孟银屏。
她显然是在屋外偷听了许久了,接过郑婷儿刚才的话头就说:“婷儿姐姐,夫君对你算是客气的了,他在山东这边可没少指桑骂槐的骂我们。我还算好的,毕竟娘家还有个哥哥孟珙掌握着忠顺军,他还能给点面子。南雁才叫真惨,他哥哥苏帮主对夫君太客气了,因此夫君也是蹬鼻子上脸的,有时候还把南燕骂哭了呢!”
这就有些下瞎胡扯了。
苏南雁那是个什么人?别人不惹他,他还得想着办法去找别人呢!
柴安风去骂她,还能把她骂哭了?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柴安风要是真的说了几句狠话,脾气暴躁的苏南雁还不出手把柴安风的脑袋给敲开了瓢?
因此孟银屏这话,郑婷儿倒没有相信:“这怎么可能?夫君怎么可能把南雁骂哭了,为的什么事?银屏妹妹快说出来听听!”
“银屏妹妹是什么事?快告诉我,夫君又作了什么妖?”
“他呀,这回厉害了!”孟银屏拿腔拿调地说着,“他想同金国的岐国公主成亲呢!这事儿你没听说吗?山东这边不知道,大概江南都已经闹开锅了吧
?”
郑婷儿是做生意的行家里手,商场同战场差不多,对瞬息万变的信息是再重视也不过了。因此在苏知鱼、苏南雁主导的盐帮的情报体系之外,郑婷儿还有另一套情报网络——那就是从各地的行商坐贾那里探听消息——一方面用来做生意赚钱,另一方面也可以弥补盐帮的不足,毕竟盐帮在信息情报方面发生错误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就是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郑婷儿,好像柴安风同岐国公主联姻的天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当然啦——郑婷儿也知道孟银屏知道她知道;孟银屏也知道郑婷儿知道她知道她知道。
话虽然绕口了一点,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是在讨论一件事情,但更像是在演一段双簧,偏偏这段双簧的讽刺对象还是柴安风本人。
于是郑婷儿便用她在商场上锻炼得日益精纯的演技,装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我的妈呀!这件事情可不一般,怎么也没听夫君跟我说起过呀!”
柴安风确实没有专门跟郑婷儿说过,但是却将这件事情的本末告诉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