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风穿越到南宋那么多年,虽然重心一直放在经济建设上,但是也上阵打过那么几仗。并且这几仗中,无论是进攻战还是防御战,无不被他仗着火枪的优势打得风生水起,从来就没有那么被动和憋屈过,也难怪他一见战士有了转机,就想着要转守为攻,立即投入反击。
但耶律楚材给柴安风泼了盆冷水:“柴兄,你可别上了察合台的当啊!蒙古人作战向来都是如此,先是万箭齐发消耗你的实力和斗志,再引诱你出来反击,这时就能一举取胜了!”
原来如此,被耶律楚材这么一教导,察合台的作战策略也变得简单明了了。
不过察合台这个策略也的确是难以应付——要是不反击的话,就只能在原地被蒙古人的弓箭慢慢消耗死;要是出动反击的话,又将面对蒙古骑兵以逸待劳的钢刀的对决——这样的作战模式有轻、有重、有急、有缓,节奏把握得极好,确实让对手找不到克敌制胜的方法,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反应迅速的蒙古骑兵抓住全歼对手的良机。
蒙古人就是靠着这种极其精明的策略,横扫整个欧亚大陆的。
“总不见得就只能这样干等着吧?”
耶律楚材摇了摇头:“也就只能这样等着,柴兄运气不错,还有这样一座高山可攻躲避,那就只盼察合台所带的弓箭不多,发射完了你就自然退去了……”
“自然退去?那下回呢?下回他再要来打呢?我也想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山上?”
“下回大约柴兄已经把岚山城修建起来了,或许察合台再来的时候就会望而却步,知难而退了吧……”
“他妈的!”柴安风忍不住骂了句粗话,“蒙古人就这么难对付吗?”
“就是这么难对付,当初成吉思汗就是靠着这样一套
战术,统一蒙古草原,南征北战建立起蒙古基业的。”耶律楚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自豪和骄傲,又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慨。
果不其然,减弱了,还没有多长时间的射击又再次猛烈起来,由铁和血组成的暴雨,又复遮天蔽日地降临下来,柴安风也只好又把头缩回了自己赖以躲避箭雨的那棵大梧桐树后。
猛烈的攻势持续了又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平息下来。
柴安风松了口气,赶紧命令手下统计损失情况。这次还好,因为有了足够的经验和树木的掩护,损失的兵力大概在十几人左右,而且都是轻伤,稍加休息和调养就可以重新投入战斗。
柴安风其实已经做好了,就这样从察合台死扛到底的决心,但出乎意料的是,察合台忽然不再发动远程攻击,而是忽然号令军队纵马上前,似乎是要直接占领岚山。
“这是怎么回事儿?”柴安风询问道。
耶律楚材也觉得奇怪,探头往山下观看,果然瞧见察合台一马当先,率领大队骑兵人马,向岚山城中杀来。
耶律楚材已然猜透了察合台的心思,见状长长叹了口气:“唉!察合台王子还是老样子,实在是太心急了……他以为,之前两阵箭矢,已将柴兄的兵马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才进城来收拾残局。还是太心急了些啊……”
柴安风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老子现在手里人还没死绝呢!他就敢过来割我的韭菜吗?那好,正好可以让它尝尝老子火枪的厉害!耶律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反击了吗?”
耶律楚材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还请柴兄心里有数,蒙古骑兵运动极快,发觉战况不妙,立即就会改变战术的。我建议柴兄就在岚山之上发射火枪,先试探一下蒙古大军的
行动,可万万不能贸然下山攻击啊!”
同察合台这么一仗打下来,柴安风对蒙古人的实力也颇有忌惮,再加上他手上现在也就只剩下徒步步兵而已,接近作战,根本就不会是蒙古骑兵的对手,当然也不会蠢到直接下山同他们火拼的地步。
于是柴安风一声令下,便命手下现有所有的军士,立即装填、瞄准向山下的蒙古大军发射火枪。
岚山之上山势崎岖,根本就不给柴安风的军队排列阵型的可能性,因此众军只能各自为战,枪声好像混乱的鼓点一样,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朝着山下蒙古人的队列打去。对面岚山西麓由孟银屏指挥的另一半队伍听见这边枪声响起,便也跟着打起了枪。
按理说柴安风现在手下有两千多人马,枪也有两千多支,而山下的蒙古人的军力总共也不过六七千人,按照原来的经验,几阵火枪打过,至少也能消灭其中的十分之一。然而应是在树木茂盛的岚山之上向下射击,火枪的精准度和威力全都下降了许多,再加上柴安风队伍混乱,火枪打得也是稀稀疏疏,没有阵型、没有组织,也就形成不了强大的威力。
因此两证枪声响过,察合台的骑兵损失了才不到一百人。
不过这也给察合台提了个醒,那就是柴安风的兵力还没有完全消耗殆尽,眼下还不是,一举奠定胜局的时机。
见事不妙的察合台坐在马上,一声长啸,便号令麾下军队立即退出岚山,重新组织攻击。
蒙古骑兵纵然是行动灵活、反应迅速、组织得力,但他们在攻防转换之间依旧产生了一定混乱。尤其是岚山城前几日开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