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再坚守个月不成问题。因此,金国的打算恐怕也是先坚守一段时间,在城外蒙军的粮草耗尽之时,任由他们自行退却或者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
平心而论,这个策略还是很明智的,总比现在就率领着城中的残兵败卒冲出去找死要强多了吧?
开封是六朝古都,城池的规模是很大的,至少要比南宋行在临安要大得多。
不过有意思的是,临安只是南宋朝的临时都城而已,真正的都城依旧还是北宋故都汴梁,也就是开封的另一个名字。而如今这座古城再次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只不过一百年前的进攻者,变成了一百年后的防御者,处境早已是沧海桑田。
穿过这座古城,众人来到皇城门前,皇城里住的便是当今金国皇帝完颜守绪。
如今大敌压境,再讲究什么虚无缥缈的礼仪规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完颜合达只向守门的军士通报了一声,这位统军大元帅便同岐国公主一道,领着两位客人进了皇宫。
皇宫倒还算完整,并没有遭受战火的蹂躏,但也因为缺乏管理和养护,四处都显得有些凌乱,甚至还能看见地面上有几块几块路石都已碎裂了,显然是被战马的铁蹄踏碎的。平时这些,损坏了的东西自然有专人负责维修更换,但现在蒙古人把开封城围得水泄不通,眼看这座皇宫的主人都要更换了,谁还有功夫来换一块断砖呢?
因接到了完颜合达的事先通报,得到消息的完颜守绪皇帝,倒也对柴安风的到来十分重视,选在皇宫正殿文德殿会见柴安风。
进得殿来,只见金国皇帝并没有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却是重甲在身全副
武装,似乎随时做着搏杀的准备。再看皇帝的脸,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却是满脸的纠结、犹豫和矛盾,眼眶处印着两个又粗又浓的黑眼圈,看上去极为疲惫,似乎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见柴安风来了,皇帝完颜守绪亲自降阶来迎,自嘲地笑道:“如今我这里是刀山火海,没想到柴爵爷能来,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柴安风和完颜守绪只是数年之前匆匆见过一面,而且那一面见得并不十分愉快,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话好说。
于是柴安风直接开门见山道:“皇上,我这次进城来是有事通报。我已经同蒙古大汗窝阔台谈妥了,只要皇上能够开门投降,便可保全贵国宗室及开封城中百姓的性命,还请皇上三思……”
果然不出岐国公主和完颜合达的预料,听了这话,完颜守绪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你既然是窝阔台派来的说客,那你就请回去告诉窝阔台,我大金国只有以死殉国的皇帝,没有卑躬屈膝的皇帝!他有本事就攻进城来好了,想让我出城投降,简直白日做梦!”
柴安风又劝道:“皇上不能这样说,我也是一片好心,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出城投降,留下一条性命,再找机会东山再起不迟……”
“留一条性命?哼!朕是皇上,朕即国家!我要是出城投降了,那便是国破家亡,我这个当皇帝的,同死了有什么两样?朕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给祖宗丢脸!”
柴安风只得又劝:“皇上不要着急嘛!我们有话好说……”
“不必说了!”完颜守绪一转身,重新坐回了龙椅,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若还是想劝我投降,那你就请回去吧!朕原本就不以为宋国会出兵救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宋国非但不发兵,反而过来落井下石来当窝阔台的说客!看来大宋国里也没有多少,有真才实学的!等我大金国灭亡之后,蒙古铁蹄便将踏向大宋,你家皇帝一样会有城破国灭的一天,朕阴魂不散,就等着这一天的来临!”
完颜守绪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动了气,话语是越来越尖刻、越来越狠辣,一旁的岐国公主赶忙劝道:“哥哥,柴大官人也是一片好心,这才冒着风险进来的。你这样说他是不对的…
…”
到底是金国皇帝最宠爱的妹妹,经她这么一劝,完颜守绪的脾气顿时消了许多,缓了一口气:“罢了,柴爵爷是宋国的贵宾,也是各为其主,朕不该那么说话。不过投降之事,不必再谈。爵爷,如今开封岌岌可危,没事你还是速速出城去吧!”
“皇上且慢!”柴安风拒绝了完颜守绪的逐客令,并且终于要把今日面见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皇上,我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极其机密的事情要同你说。请斥退众人,我方可当面陈述。”
这个要求就有点无理了。
虽然陷入了困境,但完颜守绪毕竟还是金国的皇帝,你柴安风说一句要斥退众人,我就一定要听你的斥退众人吗?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啊?
自尊心极强的完颜守绪当即表示了拒绝:“那就不必了吧!你我已经无话可说,还请速速出城吧!蒙古人凶狠残暴,又不讲信用,虽然你宋国的人还在城中,也难保他们不会突发起突然袭击,到时候出城可就难了!”
柴安风却道:“此事事关重大事,我同耶律先生已经商量好了的,不管皇上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请先听一听吧!”
看着柴安风一脸诚恳的模样,完颜守绪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却还没有彻底松口:“行!你有话就说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