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往后的事情了,眼下还是这一条——快速将朝廷禁军击溃,显示我柴安风的力量!
于是柴安风高声号令:“兄弟们,给我冲啊,把这群窝囊废全都赶出去!”
柴安风虽然已是在高声疾呼了,可在一片嘈杂的战场环境上,他的声音到底能够传得多远,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的。然而他手下近一千五百工人警卫队员,依旧无所畏惧、争先恐后地向禁军溃散的方向冲杀而去。
倒不是柴安风的命令起到了多少作用,只是猎物逃走了,猎手必然是要紧追不舍的——这与其说是战术素养的体现,倒不如说是生物本能的反应。
面对这样的情况,柴安风倒也并非全不担心,担心禁军是假装失败,然后来一个诱敌深入,再回身反击,将自己一网打尽。
不过一来想同孟银屏会合的心思颇重,二来以柴安风现在的能力,也不知如何才能约束住这一千多奋勇杀敌的属下,便也听之任之,任凭他们凭着一勇之气尽力向前冲杀。
最后看来,柴安风算是白担心一场了。
禁军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反戈一击的余力?溃败,他们是认真的,一路溃散下去,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奈何这帮禁军平日里营养不足、训练疏散,就是跑也没能跑过对手,不断地被身后的青龙镇工人警卫队从后赶上。
柴安风倒也不想大开杀戒,立即传下军令:不准随意杀伤禁军,捉住之后解除其武装、收缴其兵器,就算大功一件。
青龙镇里这些警卫队员,也都是良民出身,不是占山为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倒也没有太强的杀心——这也是他们同柴
安风两百亲兵护卫的一大区别。听了柴安风的号令,除了负隅顽抗之辈,这些警卫队员倒也不愿随意杀生,可他们也瞧不上禁军身上穿的破衣烂衫、手里拿的破铜烂铁,捉住几个便让他们扔了兵器,自己把自己绑了也就不去管他们了。
活捉要比杀死费事得多,这道命令一下,客观上起到了减缓速度、收拢队伍的效果,追击队形一下子缓慢了下来,阵型也稳固了许多。
阵后的耶律楚材见柴安风大获全胜,又捉拿了那么许多俘虏,不能没有照应,便同郡主柴念云商量了两句,便亲领两百亲兵护卫前去,一则护住柴安风的后背、二则帮忙收押俘虏。
见两百亲兵护卫跟了上来,柴安风一颗还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便又鼓动大军向前杀去。
这一番冲锋,柴安风杀得毫无顾忌,让本来就败局已定的禁军再无还手之力了。
于是众人又轻松惬意地往前杀了百十来步,终于追上了深入敌阵的孟银屏。
只见孟银屏所率人马损失不小。一千兄弟之中死伤的也有一百多人,按比例不算低了,只不过孟银屏善于领军,冲击突破之时,还能将受伤的弟兄、阵亡的遗体收在阵中,再加上她麾下弟兄士气阵亡,这才没有溃败下来,反而直透禁军大阵,几乎仅凭一己之力就将禁军杀败了。
“银屏!我们来支援你了!”柴安风远远瞧见孟银屏身上银甲都染上了红的发黑的血迹,禁不住高呼起来。
孟银屏听了,回头瞧见是柴安风来了,脸上忍不住流出笑容,却又立即严肃地回答:“相公,快来!”
柴安风还当是孟银屏已经支持不住,便赶紧亲领大军,赶上前去同孟银屏汇合一处,伸手拍了拍他这位二夫人的肩膀,安慰道:“银屏,今天辛苦你了,没有受伤吧?”
“没有。”柴安风的话,给孟银屏心头灌入了一道暖流,咬着牙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柴安风欣慰道,“今天是没有办法。我保证,将来银屏只需在阵后指挥,要是再让夫人冲锋陷阵,我柴安风就是个王八……”
“就你话多,你要是王八,那我岂不是给你生了个王八蛋了?”孟银屏掩嘴笑道。
“好了,好了,就你们两个,在两军阵前还有空打情骂俏,怕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吧?也不怕别人笑话。”苏南雁嗔道。
其实在苏南雁心中一直有个迈不过去的坎——自己当年练了吐蕃密宗流传下来的功夫,不但几乎练得走火入魔,而且似乎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虽然自己也经常同柴安风大行周公之礼,可肚子却总不见动静。偏偏最后来到柴安风身边的孟银屏,却第一个给夫君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事上面,虽然柴安风从没给苏南雁颜色看,可他的姐姐柴念云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一句“柴家人丁兴旺就好了”之类的话,惹得另外两个柴府的少奶奶郑婷儿和苏南雁心里说不出的不高兴。
因此苏南雁虽然不敢直面顶撞柴念云,却有胆量阴阳怪气地在柴安风和孟银屏面前反驳两句。
好在孟银屏是个心胸宽广的,从不把这几句话当真:“是啊,眼下大敌当前,我等有话日后再说好了。夫君,你看前头是谁?”
听了这话,柴安风方收住情绪,注目望去,却把自己吓了一跳又复心头一喜。
前头不是别人,正是朝廷此次行动的负责人——皇城司提举郭守明和禁军的三位统制官。原来仅凭孟银屏一人领军突袭,就已经杀透敌阵,一